“哦,不用了,谢谢。”黄育芩将茶水一饮而尽,“劳烦你过来看我,我这里一切都好。”
“你现在是我的下属嘛,我过来看望你,也是体恤下属。”孙采采露齿一笑,“如今你身陷困境,若是家中亲人挂念该如何是好,需要我替你报个平安吗?”
提及家人,黄育芩微不可查地叹了气:“不必了,此番是我瞒着家人来此,若是告知他们关于我的现状,只令他们平白忧心罢了。”
彭大头很快带来了第二封书信,此次信件没有放在彭大头的家门口,而是出现在彭大头每日交接班的班房内的衣物中。
周明夷接过后匆匆浏览,这封信内容详尽交代了计划,大意是希望彭大头能将自家少爷带出来相见,确认黄公子无恙。若是彭大头忧心遭人劫囚,亦可多带些人手。而自己不会令他白跑一趟,先付白银二百两,以慰辛劳。
若不同意,便在家中门口系上一根晾衣绳;若是同意,便在家中的晾衣绳上系上两根柳枝,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则是三日后子时的柳树林内。
周明夷将信递给冯先生,冯先生点头,周明夷便道:“你回去后,在家中的晾衣绳上系上两根柳枝,腾出三日后的子时左右的两个时辰时间出来。”
彭大头领命而去。
“我听说你令孙一千暗中监视一位叫做典棠的平民?杀鸡何须用牛刀。如今我们在京中的探子来报,小皇帝的朝廷正在征调粮草,恐怕是终于腾出手脚,要来整治咱们了。如今当口正是用人之际,当务之急应当整编军队才对。”
周明夷摇头:“孙一千与我都觉得此人行迹最是可疑,才作为重点监视目标。况且五名壮汉在城中暴毙,若不能彻查清楚,城中人心惶惶,必会影响士气。”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至于整编行伍,粮草军备由李锋操持,采采在旁协助,我放心得很。”周明夷将目光转向冯先生,微笑道,“更何况有冯先生在后方筹谋,自然是万无一失。”
孙一千最初自告奋勇监视典棠,完全出于和李锋的意气之争。
“将军,永州城内粥棚分散零落,事发地点距离他们最近,被害五人食用的粥水大概率就是来自于他们。我认为在场众人中,唯有老典最为可疑,据称他时常夜间独自出门,形迹可疑。”孙一千说出了自己看法。
“噗嗤!”李锋忍不住笑了出来。
孙一千扭头怒瞪李锋,问道:“有什么可笑的?”
“孙哥似乎忘记了,那五人在领粥之前,便与黄公子他们产生争执,若是他们再次前往,轻易便可认出来,可是没人看见被害五人再次排队领粥,掺入砒霜的粥水又是从何而来?依我看,不如从这五人的来历查起来。”
周明夷点点头:“顺蔓摸瓜总比智者疑邻来得强些。”
李锋得意地朝着孙一千的方向看过去,应答道:“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孙一千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将军,属下自请亲自监视典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