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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十川,你是不是装傻的时候把脑子也装坏了?”沈澜嗤笑一声,“你以为过来了喻枞就会跟你走吗?”
“他会。”宋十川把这两个字说得又快又稳,仿佛那是什么和太阳东升西落一样绝不会改变的世界运行规则。
沈澜都被他说得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姓宋的狗东西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啊?
“妈的傻逼。”沈澜翻着白眼挂了电话,坐上车猛踩油门,付出了身背两位数罚单的代价才在二十分钟内赶到了喻枞身边。
“喻枞,”沈澜穿着鞋大踏步走入他的卧室,把困得迷迷糊糊的人从床上拉起来,“我们该走了,宋十川要找过来了。”
“你们见面了吗?”喻枞瞬间清醒过来,“宋十川跟你说什么了?”
沈澜没好气地说:“他疯了,居然打电话告诉我爸妈,还用你的合同威胁我,特么的我才不吃他那一套,我现在就带你走。”
喻枞慢慢起身,可他没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攥着被子,因为心脏跳得太快太响了,浑身的血都朝着那里一股脑冲去,他几乎能听到血液奔流的可怕震动,供血不足的双腿都变得虚软起来。
“可你之前说,帮我改变身份还需要时间,如果……如果他一直盯着我们,你确定这些动作不会被他发现吗?而且他那种人,如果真的要咬死我,我跑得了今天,还能跑得过明天?”
沈澜的动作僵了一下,喻枞又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所以……他到底为什么非要把我找回去?”
“谁知道他抽什么风了!”沈澜已经从宋十川的神态里猜出了什么,但他绝不可能告诉喻枞。
他第一次举止越了界,双手捧起了喻枞的脸,用他脸上的一点软肉把他的嘴巴捧成了嘟嘟唇:“别想那个臭傻逼了,反正我肯定有办法不让他找到你的,我们现在就走吧!”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他那个脾气,那个脾气……”喻枞苦笑着摇摇头,在沈澜紧张的注视下艰难说道,“还是因为合同没到期吧,原……我把自己卖给他两年,现在提前跑了,他当然会生气。”
被蒙在鼓里骗了那么久,喻枞了解的那个根本不是真正的宋十川,可奇怪的是,就在离开他的这短短三天里,他却把宋十川的性格看了个透彻。
也正是因为这份了解,喻枞根本可不敢像沈澜那么冲动,他的顾虑实在太多太多了。
说难听点,沈澜再怎么样也是沈家的少爷,总有人守在后边帮他兜底,可喻枞却没有冲动行事的资本。
他还记得原主签下的那份合同,上面有一条规定就是要随叫随到,不许擅自远离,而自己只是离开了三天,宋十川就那么生气,他要是敢逃跑再被抓住,别的不说,肚子里这个孩子肯定是留不住的。
他既然把自己当成他买来的玩具,又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玩具生下他的孩子呢。
虽然有沈澜的帮助,但喻枞知道他一向醉心艺术,世俗的事情基本都是他家里人帮忙打理,现在他带着自己仓促离开,只怕会留下数不清的把柄。
喻枞只要想到未来的某一天,在他以为自己重获安宁时,一开门却看见宋十川的脸,他心里的恐惧和厌恶就止不住地往外冒,连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