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刀剑刺进喉咙的挤压声传来,他听见了破碎而凄惨的怒吼。
这个宫殿里的确有一具刚刚死去的尸体,而且死者是被人一剑贯喉而致命的,卡佩斯没有故意晃他。
荀听确认后,从“听灵”中返回现实,殊不知卡佩斯他们已经等待了他近十分钟。
希什不耐烦道:“怎么花了这么久才醒?”
荀听在卡佩斯的手心上写:“距离远,花时间。”
“没关系,”卡佩斯兴趣勃勃地看着荀听,问,“你听见了吗,他说了什么。”
荀听的手指顿了顿,写道:“冒犯。”
他慢慢地将听到的东西全部写了下来。
当“死”字落笔时,荀听心头忐忑不安,但卡佩斯丝毫不介意。在荀听书写的过程中,她的嘴角慢慢地上翘。
“不错,”她收回手掌,满意地笑了几声,向大家说明了情况,“死的人是一个对南希伯招募令持反对意见的激进议员,也是一个圣洁乜伽教派的极端维护者。他想阻止这场聚会,就在开始前,他借着单独面议的机会,对我进行了袭击。”
怪不得总统拖了一会儿才从楼上下来。
荀听回想起她入场时一边擦手,一边慢悠悠下楼梯的样子。一种微寒的敬畏感逐渐漫上后背。
她从容自若的神情让人完全猜不出来——那手帕擦掉的,是一个刚被杀死之人的血迹。
卡佩斯揉了揉麦蒂的头发,笑道:“你赌对了小鬼,我确实很满意。”
麦蒂骄傲地笑了笑,顺手将那枚好看的乌金徽揽入囊中,又软声道:“荀!徽章就借我玩一天,之后再还你——”
荀听点头。
卡佩斯重新向荀听颔首示礼,问他:“你是如何被一个灭绝的神明所庇佑的?”
荀听沉默。
卡佩斯会意,道:“不想在这儿说也没关系。”
她将荀听这个“珍惜物种”托付给了却杀照顾,她吩咐:“爻,先带这位荀先生去一趟神龛室,之后安顿好好他。”
却杀低头,领命:“嗯。”
“嗨……嗨!”麦蒂本在观察徽章,闻言,立马钻到荀听和却杀两人之间的缝里,一手抓一个,把他俩的距离推开一点。
麦蒂头顶打了个问号,道:“姐姐,你就这样把我的宝物抢走啦?”
“急什么,还是你的。”卡佩斯爽朗地笑了声,“出发之前,会把荀先生送回你那去。”
希什站在这轻松的一幕之外,他看着母亲、麦蒂、却杀围绕在那个哑巴旁边。他盯着中间的荀听,握剑的指节慢慢发白。
他也申请报名了,却没有任何徽章……连柯德拉都有一枚白银徽。
希什脸色沉得发闷,抿了抿唇,酝酿了半天,终于朝卡佩斯开口,说道:“母亲,其实我想……”
“希什,你去把二层面议室的尸体收拾一下吧。”卡佩斯的语气并不冰冷,但希什总觉得没什么温度,“还有,这些天还需要你留在主城,给我处理一点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