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衣袖道:“我才不会杀你呢?从前不会,现在也不会,我还要你看着我是怎么战败皇后跟淑贵妃的呢?岂能容你在我没有成功之前而闭眼呢?”说完便朝碧痕吩咐道:“稍后便派几个人过来伺候她,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想死……哼,休想……”
“想死?休想……”我定神狠狠道,我说过任何一个伤害过我的人,我都不会轻易放过的,武雪翎双眼空洞地朝我看着,嘴角不知为何挑起淡淡的笑容,嘲笑?此时此刻她还敢这样地看着我?
“哼,你也不过是她们的手下败将而已?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以为你还能赢吗?”她轻蔑地笑了两声,从地上爬起来,将头发轻轻一甩道:“我……我每天只要吃完一个苹果,我就顺利了,我就成功了,你?哈哈哈……下一回你会被流放到哪里去呢?”
“怡亲王死了,你以为这后宫如今是谁的天下?”武雪翎朝我一步步地走来继续道:“皇后?哈哈,皇后怕是不行了……”说着便又笑了起来,是啊,皇后没有了胤祥这个靠山,在朝中无人可依,自然是势力不如从前了。
想起了胤祥,心口便隐隐作痛,为何会是这样的结局?为何我们之间的幸福会如此短暂呢?
“我惨吗?呵呵,去看看滟嫔吧,她那才叫生不如死,我还好得多呢?”武雪翎有些疯癫似的笑道,朝外喊道:“若水……”可以拖长的“水”字饱满着幽怨,“来……,给朕弹一个琵琶?”
那边若水听见“朕”这个字,便喜出外望,好似刚刚还屏蔽了一切什么都不知道,却突然回神过来,起身拍了拍衣裳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是!奴婢遵命……”说着便自然而然地拿起了搁在陈设架上的一把风骨琵琶,很是欣喜的弹奏起来,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见若水弹奏琵琶,不由觉得胤禛称赞道“前无古人”是实至名归的。
只见她的手指在琵琶弦上来来回回,那唯美的音律就如同萤火虫一般地在空中飞舞,漆黑的夜里,它们划破了宁静,一闪一闪地打破了黑暗,真是美啊?武雪翎朝略有嘲讽的笑道:“好听吗?别自以为是了,你被谁利用了还不知道呢?呵呵……”
利用?不由想起当初的事儿来?因为查到若水是武雪翎族人送进来的,故此勃然大怒,故意逼迫她去谋害淑贵妃的胎儿?前前后后仔细想想,想起那一回皇后赠送我那个空盒子的情景,不由心底一抽,原来如此?
心中生出莫名的仇恨来?为何?为何我每次设计害人,都让她坐收了渔翁之利,她就是将我当成一颗棋子,难道说,我无论如何都无法逃出她的手掌心与控制吗?
刻意地安排若水去接触胤禛,让我误以为是武雪翎要争宠,逼着我去对付她,然后让我来逼着她去迫害淑贵妃的孩子,她这个局倒是设得够深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似乎每一次都是螳螂,而她总是黄雀。
从蓬莱岛回来,便去了延禧宫,刚到门口却被人拦住道:“熹贵妃娘娘请恕罪,淑贵妃娘娘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武雪翎害了她的胎儿,她砍了她的一双手,安陵容也一样害了她的孩子,那她会如何对付安陵容呢?
两个侍卫守在延禧宫的门口,说是延禧宫已然被封宫了,没得淑贵妃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入内,碧痕叱喝道:“大胆,知不知道你拦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都不准进?哪怕是皇后娘娘来了也一样。”好狂妄的口气啊?看来这一年,甄嬛的势力增加了不少啊。
既然不让进那我也不去触霉头了,免得跟在蓬莱岛一样,被弄个半死,在刀尖的日子过惯了,好似没有那般的担心受怕了,想起那些被人追杀的日子,宫中的这些小伎俩也不过如此了,在宫中最重要的不是皇上的恩宠,而是背后的势力,没有了权利,就什么都没有了,兵权才是最实际的东西。
想当年,哥哥手握兵权时,即便我犯了再大的错也好,胤禛又会将我如何呢?
如今听弘历的口吻,淑贵妃外戚已然拥有三十万大军,这可是算是一份不可窥视的兵力啊,何况如今谨妃的族弟还是胤禛的御前侍卫,可谓是内外都有人啊,皇后手中也有一支军队,虽然不知道队伍的大小,但是知道她可以自由支配,在紫禁城内随意调动。
而弘历虽然是宝亲王,但是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我虽然是贵妃,却没有协理后宫的权利,如此比较起来,我依旧是没得保障的,若是真出个什么事儿,简直是毫无还击之力啊!
2013年3月20日22点53分6秒
那目前我要积累的该是权利了,但是如今后宫之中也好,前朝也罢,都与一年前是沧海桑田了,如今淑贵妃算是大权在握了,正如那次她说的那样,她也找到了必胜的武器,因为样貌与纯元皇后相似,故此永远都不会被抛弃,胤禛是觉得舍不得,最多也不过是封宫而已。
回宫后的第四天,我才正式到景仁宫给皇后请安,本以为刻意地等上几天算是挑战一下她的权威,但是遗憾的是她竟然毫无所动,也并没有来翊坤宫探视我,只不过是派了剪秋过来问我有什么需要之类的废话。
刻意避开后宫嫔妃去景仁宫请安的时间才过去的,我领着碧痕姗姗来迟,剪秋见了我自然是不高兴的,却依旧面带笑容地给我请安道:“熹贵妃娘娘吉祥!听闻贵妃娘娘前儿落水了,身子还没有好全,故此皇后娘娘刻意地免了您的礼数,皇后娘娘说,若是熹贵妃娘娘来了,直接让她回去便是了,不要太过劳累了。”。
我见她茶都不给我倒一杯,便下了逐客令,倒不想就这样轻易地离去了,她主子不是好什么东西,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本宫身子今儿好多了,回宫多日未曾来景仁宫请安,内心惶恐不安,今儿个再不去给皇后娘娘行礼,怕是夜晚连教都睡不好的?你不会是想看着本宫彻夜难眠吧?”我闪开她的身子,自己找了椅子坐下,碧痕很是配合的为我斟茶。
“这?”剪秋见我如此强硬,便也一时无言以对?我继续道:“本宫彻夜难眠无所谓,若是惹得皇上也彻夜难眠便不是什么好事儿了。”这几日,胤禛自然都是宿在我宫中的,毕竟才刚刚回宫,自然还有几天的新鲜劲儿,人啊都是一样的,都贪图个新鲜,小别胜新婚,分离了一段日子,自然也惦记着旧情的,从前我已经在心中抗拒侍寝,如今更是觉得难以接受,但是却必须接受。
深夜里每当看着他熟睡的模样,我便会想起胤祥来,那样的话,我会流一整夜的泪,伤一整夜的心,再也无法安睡了,虽然日子很短,但是却感觉他给我全部,无论是身,还是心,统统都给了我,让我感觉很是温馨很是满足很是温暖,这一点是胤禛无论如何也不能给我的。
剪秋听我如此说便露出了为难之态,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了,我淡淡道:“还不快去禀告,见不见是皇后娘娘的事儿,传不传话儿可就是你的罪过了。”边说边刻意地玩弄了一下护甲,在民间受了这些个苦楚,我的手也是没法看了的,指甲也从未平平安安的长长过,更别提费劲心机地涂蔻丹了。
剪秋无奈只能入内禀告,稍后出来回禀我道:“熹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请您内堂说话。”不由觉得奇怪,不见就不见,怎么传我去内堂讲话?说实在的,我很不愿意进入她的房间,记得那年她病了,我为她侍疾的日子,那种想把她给活活撕了,可是在跟前却不能动手的滋味真的是太过难受了。
剪秋引着我进入了皇后的房间,只见她侧身躺在玉白凤床之上,隔着轻纱帷幔只能看见她若隐若现的背影,我请安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吉祥!不过,如今日上三竿了,皇后怎么还躺在床上呢?”我笑道,莫不会有要装什么头风发作么?避重就轻是她的一贯作风,相比此番她不反对我重新回宫,就是又想借着我的手除去淑贵妃了,她已然不是甄嬛的对手了。
“本宫年事已高,加上近日来操劳劳累,故此身子骨不成了。”皇后用一种很是微弱却很镇定的语气说道,摆摆手道:“剪秋,你们都出去吧,本宫与熹贵妃说说话。”
剪秋便领命带着一干人等统统离去,我也只好让碧痕在外头伺候着了,我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环顾这皇后的寝宫,想着也不过如此,许多陈设都已然是过时了的,如同她的人一般慢慢地老去了,并不比我屋内的那些东西好,自然估计也比不过淑贵妃的永寿宫了。
“皇后娘娘近日都在忙些什么呢?听闻淑贵妃协理后宫很是能干的,后宫之中还有什么事儿是要皇后娘娘您亲力亲为的呢?”我略有嘲笑地说道,除去了我,对于她而言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