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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好久不见”,我都说不出来。
声音被锁在了喉咙里,吞吐不下。
他看了我一会儿,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笑着对我说:好久不见。
我看着他的脸,心情终于慢慢平复了一些。
我说不出来他的笑容究竟与从前有什么不同。
但终归是不同了。
他更成熟,也更客气了,熟络之中保持着疏离,像是一个多年未见的普通朋友。
我回报以客气的微笑,低声说:好久不见。
说话间,一个年轻女孩从他身后的车子里走出来,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问:
萧远,这是谁啊?
林萧远定定地看了我一眼,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
以前在澳洲的同学。
同学?
我低头摸了摸头发,没有反驳他的话。
滴滴司机就像救命稻草一样,及时地出现在了停车场,探出头问我:
姑娘,是不是你叫的车?
我甚至来不及确认车牌号,就毁手说:对!是我。
我太想逃离这个现场了!
就像当年想要逃离那个医院一样。
林萧远却在身后叫住我:
时心许,你就这么走了吗?
我心中一个咯噔,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时至如今,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他赌气似的朝我走了一大步,然后又猛地停住,用一种我完全读不懂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很久。
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一把拉过身后的女孩,开车走了。
我看着他逐渐远去的尾灯,内心犹如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沙尘暴。
风暴过境之后,徒留满地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