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革低头撇撇嘴:你唯一的子嗣竟然比不上一个要命的破药炉??
敖沂却高兴地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那我们这就去了,伯父您别着急啊。”
像是怕对方反悔似的,敖沂迅速带着容革等人飞快离开,头也不回地冲出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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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要不要去旧龙宫叫上容平他们一起?”容革小声问。
敖沂摇头,忍笑道:“事态紧急,无暇顾及,咱们这些人足够。快快快,去晚了帮不上忙!”
“也是啊。”
容革笑得意味深长,游得飞快,他天生桀骜不羁,对于能给令人憎恶的东海龙王添添堵这事儿十分感兴趣。
西西里海兽人们从清晨忙碌到明月袅袅升起,幸亏来的全是年轻力壮吃苦耐劳的小年轻。途中,敖沂先是简短鼓舞了一下士气,又隐晦提点了待会儿的“真正任务”,免得真打起来误伤自己人。
而此时,笼罩在皎洁月光下的蓝屿岛礁群,已是杀声震天混乱不堪。
气氛紧张凝滞,一触即发,双方在夜幕中僵持。
居中主岛礁上的药房周围,水下岛上被一群东海龙卫包围得几乎密不透风,这些是死士,受龙王令死守药炉不被破坏——因此,哪怕自家王子敖沣被奸贼挟持、性命危在旦夕,他们仍寸步不离地坚守原地。
“后退!”伪装过后的敖景大吼,抓着尊贵的东海王子的脖子,粗鲁野蛮往后拖,锋利的龙爪紧紧抵在敖沣护心鳞上,“得罪了啊。”敖景附耳歉意道。对方唯有苦笑,尽心扮好人质,这是下策——但敖沣没有其它办法,他不愿眼睁睁看着东海覆灭。
敖景抬头,又大吼:“后退,否则这王子就死定了!”
“别乱来,敢伤王子一片鳞你们通通跟着陪葬!”东海龙卫队长紧张怒喝,他压力巨大,心知如果这趟差没办好的话自身难逃一死。
虽然人数对比悬殊,但对方手中有重要人质,哪怕一开始打得再占据上风,也必须停下来谈判。
敖景拖着人质,看起来似乎很惊慌,被包围的东海龙逼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较大的一块岛礁上,身后是几人高的茂盛荒草。
“放你们离开可以,”卫队长完全不敢硬来,只能智取,缓缓劝道:“只要别伤了王子,一切都好办。诸位所提的‘屠族令’,我们听也没听说过,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堂堂东海,为难一个自由民家族做什么?”这卫队长并没有说谎,因为那些命令都不是明面上的。
敖景的表现无懈可击,他激动愤怒吼道:“呸!敢做不敢当!你们东海把我们家族追杀得无处安身,逼得我们离开家乡连夜逃命,伤亡惨重,还想否认?去,叫敖瀚过来!我、我要跟他当面对质!”
开玩笑,龙王怎么可能出面跟你对质?
卫队长暗骂对方痴心妄想荒谬至极,但口中还得安抚说:“你冷静冷静,千万别伤了王子,否则哪怕你们逃到天涯海角都得偿命。我们龙王他……就这一位王子。”卫队长重音强调了最后一句——任谁失去唯一的子嗣都会疯狂反击的,何况是有权有势的东海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