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郎不想在菜地上再做纠缠,连忙拱手,磕磕巴巴道,“那,那就多谢——”
“咋又客气上了?晚上住这不?我瞧你灶房都还没收拾好,晚饭就到我家去吃,虽比不上你在城里吃的,胜在味道还不错”,他家的菜确实算味道很好了,灶房的各种调料就没缺过,回回还没用完呢,疯老又给添上了。
不为别的,老头也好这一口,没滋没味的兔肉他可吃不下!
黎诚盛一手拉着小崽子,一手勾上男人脖子往外走。
霍郎肩膀一僵,本能的就想去把那只手拧掉,只一瞬,肩膀又放松下来,一想到能进黎家院子,话到嘴边还是没能拒绝,“那,那就多——”
肩膀被拍,黎诚盛立马打断他要脱口而出的谢字,“说了别客气就别客气,以后不想自个做饭,随时来家里吃,不敢说吃的有多好,管饱是没问题的”
好好好,锁喉又拍肩?
在城内,本阁主借你一万个胆?
夕阳西斜,停了大半天的雪,又开始飘上了。
院门口,黎老汉黎诚盛拎着锄头进屋,身后跟着走路只敢看脚背的小货郎。
灶房内,几个妇人忙活着炒菜,各种菜香,调料香从门口飘出。
黎老太探出脑袋,瞧着三人进院,笑道,“忙活完了就进堂屋歇歇,菜马上就好”
知道小货郎要来家里吃饭,老太太还专门多做了两道菜,酱鸭和炒火腿。
片刻后,灶房里传来妇人喊声,“黎文黎韬,去叫你疯爷爷,师父和先生吃饭”
两个小身影窜出院门,不多时,‘小两口’一前一后的便进了门,老头从来不爱走院门,踩着院墙翻身落下,拎起头上奶娃一放,直奔灶房。
“哟,今儿啥日子,都炒上火腿了?”
老头伸手就要去夹肉,老太太抓着他衣袖就往水盆边上拖,“疯老,您这手天天摸药的,也不怕送进肚子被毒死”,时间长了,老太太说话也日渐的不客气,看不惯的总会嘴毒两句。
疯人萧,“爷爷百毒不侵,哪那么容易就死了”
丁香回嘴,“也不晓得是谁,上次中毒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
‘小两口’迈进屋,听着习以为常的打趣,浅笑开来。
沧铭天添油加醋,“当时还求我去报仇来着”
老头找不到话来噎他,手从水盆里捞出,直往沧铭天脸上甩。
“诚盛,老头子,吃饭嘞”,老太太扬了一嗓子,手里忙不停。
小货郎跟在黎家父子身后进屋,抬眸扫了眼桌上的饭菜,眼底幽光直冒。
再抬头,瞧着房梁下挂着的上好腊肉,酱鸭,大火腿,一看一个不吱声,一看一个意难平。
好个疯人萧,好个黎家。
本阁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等着,都等着。
一顿饭,有人吃得开心极了。
有人吃的腮帮子发酸,咬得太用力,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