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为了他与苏月二人的终身大事。
压下嘴角弧度,沧铭天就着今日课堂的内容闲聊,“月儿,他们不过五六岁,你教他们某局会不会太早了?再学个几年,以后去了外边不得让天下大乱?”
一声月儿,让苏月浑身一麻,脸上耳垂迅速爬上绯红,连男人问的是啥都忘了。
“月儿?”
苏月加快手里叠衣裳的动作,“不,不会”
“怎的不会?以后出了学堂,你能管得了谁?”
苏月飞快系好包袱,塞到男人手里,一句话没说便出了屋。
回到堂屋,苏月手掌贴上心跳如雷的胸口,想到刚才那两声‘月儿月儿’,霎时脸色更红了。
至于男人说的天下大乱。
门下五个学生,黎文黎韬性情大咧咧的,无需担心。
剩下三个,花佑祁老成、心眼多。
沈苛心思沉、天赋高。
若是日后天下会掀起什么乱子,便是这二人了。
而小灵宝,她更不担心了,娃儿天性淡泊,又带着一股子超脱的透彻。
日后纵有一身能力手段,也不会祸乱天下,她信她。
因为奶娃对权谋毫无兴趣,硬说她会掀起什么乱子?
大概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扭转乾坤独英豪?
。。。。。。
自漕运行总舵被砸后,罗八川一边要应付债务追讨,一边还要与花家、听风阁斗智斗勇,忙得可谓是心力交瘁。
月儿村对漕运行的热议也渐渐平息下来。
四月四,清明节这一日。
黎家人起了个大早,四个娃子们同样没能逃过,早早便被大人给揪了起来。
妇人们聚在灶房里准备祭品与青团,娃子们则去清河畔摘了许多柳枝回来,插在院子里。
远在他乡,不能亲自去到坟前祭祖,老太太便带着娃子们在后院墙角烧纸焚香。
沈苛将纸钱抓在手中,蹲在火盆前默默将纸点燃,低垂眼眸泛着红。
纸钱燃烧,明火吞噬纸张,沈苛看着纸张一点点化为灰烬,终是没忍住,小肩膀一抽一抽,眼泪无声滑落下来。
黎家人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心头叹息。
疯人萧与小灵宝站在最后,一老一小悄悄吃着从灶房里顺出来的糖馅儿。
“疯爷爷,人死就死了,小师弟为何要这般难过?”
老头在身上擦了擦黏黏的手心,开口道,“他是外祖父外祖母带大的,老两口死了,他自然伤心,打个比方,若有一天疯爷爷死了,或是被人杀了,你难不难过,想不想哭?”
小奶娃抿唇想了半天,“既然死了,哭还有什么用?我会把杀你的人都杀了,再给爷爷烧好多纸钱”
“。。。。。。”,小老儿被噎了个猝不及防,捧着碎成渣渣的心,嗔骂,“小没良心的,就不能哄哄爷爷,说一句你会难过,会哭不行吗?”
灵宝把手里最后一口糖馅儿舔干净,“我不会让人欺负爷爷的”
老头碎成渣渣的心瞬间愈合,偷偷去了灶房又给娃偷了一把糖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