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能改变很多。
而具体能改变什么呢?
能让上城区的坏人们谈“幻影”色变。
能让一个天真的小女仆拿起武器,边打扫卫生边和主人商讨今天要杀谁,语气轻松的像是今天要打扫哪个房间。
但这不是玩笑。
每一次简洁明了的商讨背后,都是一条手里沾满鲜血的生命逝去。
小女仆好像变成了什么超级罪犯。
除了她仍在给花眠打扫卫生。
这天,天气微凉,小雨初歇。
江蓠今天不来,要在家温习从坏女人那里学到的知识,平时也不会有人拜访少司命大人,所以别墅里空旷而冷清。
两个人都不说话,
所以气氛也有些微妙的沉重。
书房里没开灯,窗外天色也有些昏沉,窗户关紧了,但仍有烈风撞上玻璃,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房间开了暖气,书桌上盛着清水,里面插着花。
共有三朵。
一朵曼珠沙华,一束碎冰蓝,一枝薰衣草。
都挺反季节的,但花眠用灵能维持着它们盛放,插在一起也很好看。
“这三朵花有什么寓意吗?”
柳轻语把吸尘器往边上一放,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看向花瓶,好奇问道。
她把终端收进口袋,看了眼桌子随口道:
“以前花很长时间养的花而已,过段时间估计还能再插一根。”
“什么花?”
“时钟花?”花眠声音有些不确定。
“为什么是疑问句?”
“不到尘埃落定,也没法知道到底是什么花啊。”花眠笑笑不解释。
柳轻语撇撇嘴,花眠又在当谜语人了,每次这个时候她都会露出那种很坏很坏的笑容,吃亏这么多次后,她也总结出了一套应对的方法——
不理她就好。
小女仆赌气地拿起吸尘器,恶狠狠地推着地板,把木地板吸的光洁发亮,像中年程序员头顶上的地中海一般闪闪发光。
“你脸都撅得像胖头鱼一样了。”
花眠好笑地戳戳她脸。
“唔。。。唔。。。。。。!!”
小女仆发出像摩托车发动机一般的恐吓声,对花眠怒目而视。
她在想正事呢!能不能不要这样调戏她。
“在想什么?说出来让我乐呵。。。不,让我来替你分忧一下。”
花眠笑眯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