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阑摇了摇头,坚定地看着他,温声说:“哥哥不会不管我的。”
梁秉词不喜欢她这么说话,这么有把握,好像把他全然看透攥在手心里。
“你很了解我吗?”男人的声音冷了几分。
许意阑低头,“我明明是在夸你,感激你,感激你收留我。”
她还没有猜透梁秉词突然又发什么神经,又用凶人的语气说话,就被男人扣住了下巴。
梁秉词一手撑在床上,低眸打量着她的眸子,除了躲闪还是躲闪。
他忽然笑了,“你和你妈在打什么算盘,嗯,阑阑?”
梁秉词回来之后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在梁家的时候,许意阑跟他说不要他管他们母女俩的事,可当他出来看她的时候,她却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求着他带他走。
苦肉计,还是低端的。
可他偏偏就中了招,引狼入室,把她带了回来。
梁秉词以前一度以为,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可这种刻意的接近,太过明显了。
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得搞清楚,面得被她们母女俩算计一番。
许意阑已经习惯被他这样对待,她甚至都懒得反抗,抬手扯住他的衣摆,“没有打算盘。”
“那她舍得让你站在雨里淋,就这么无动于衷?”梁秉词不觉得一个亲生母亲会对女儿残忍到这个份上。
许意阑鼻子不由得一酸,本就被高烧折磨的她眼圈又红了,“她不喜欢我。”
女孩儿的声音轻轻的,就这样砸进了他的心里。
许意阑没想到,和一个外人承认自己的亲妈不喜欢自己原来这么痛苦,像是刀子割在心头。
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和他暴露自己的脆弱,来剥夺一丝怜悯和信任。
“我妈不喜欢我爸,本来没想生我,但是意外怀上了。我爸不同意打掉我,我妈便总是和他吵架,以至于我出生之后,我妈也不喜欢我。”
许意阑轻声解释,她觉得头好痛好痛,忍不住攥住了他的手腕。
“哥哥,我没有恶意,也没有打什么算盘。我只是、只是不想她那么骂我爸爸。今天是我爸爸的忌日,我很想他。”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哽咽在喉咙里。
男人闻言,心一软,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下来。
他起身,突然间电闪雷鸣,整个房间都被照亮,然后又暗下去,只剩暖黄色的灯光朦胧在两人之间。
梁秉词垂眸,胸口涌上一些回忆,眉头也蹙了起来。
她爸爸的忌日,她应该很痛苦吧。
男人的手落了下来,目光也柔和很多,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别乱想了,睡吧。”
“我害怕。”许意阑说。
“怕什么?”男人无奈地问。她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要求一个接着一个。
“怕打雷打闪。”
“那怎么办?你说说看?”梁秉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