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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许强去世后,苏蔓婷太着急去北城找梁伯庸,便随口答应了许意阑的话,说把房子留给她。
当时苏蔓婷做好了和还没成年的女儿就此断绝往来,自己一身清白地攀上枝头做凤凰的准备。她难得流露出一丝慈母心,给女儿留下一个安身念旧的地方。
许意阑看向梁秉词,扯着嘴角笑了笑,笑容有些无奈又讽刺。
这套老房子地段不好,设施老旧,物业管理也不好,有时候楼下的垃圾桶堆满了空气中散发着酸臭味,物业也不来收一次,实在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而现在的苏蔓婷根本不缺这点儿钱。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彻彻底底地和过去割裂、把旧人旧事埋葬,然后等结婚以后走她的康庄大道。
她丝毫不顾及许意阑的感受,不在意她的意见,更不要说坚持自己当年随口搪塞的一句承诺了。
梁秉词静静地看向她,眸中流露出一丝心疼。可看她倔强地抬着下巴平淡诉说的样子,他又没去打断她,听着她断断续续、有头没尾地讲了些曾经的事。
许意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到了年纪,也可能心理压力太大总想逃避,所以最近特别爱怀念从前。
她又喝了半瓶酒,把酒瓶放在桌子上,眯着眼支着下巴看着他,缓缓道来,“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梁秉词抽出一张纸给她擦了擦嘴,“我在听你说。”
许意阑换了个姿势,弓着背半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突然弯下腰把放在地上的酒全部抱到了桌子上,她笑盈盈地说:“我们多喝一点儿。”
梁秉词有些恍惚,那一瞬,他甚至分不清她究竟是在伤心还是难过。
许意阑主动给梁秉词倒酒,每次都是满满的一杯。梁秉词起初并没有在意,她心情不好想喝,他陪着就是。有他在身边,她喝多了也没事。
然而,随着酒量的增加,梁秉词开始感觉到许意阑的意图似乎并不单纯。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挑战,每次碰杯后,她都会唇畔贴在酒杯上轻抿一小口,故意喝得很少。而他则不知不觉间喝下了更多的酒。甚至,连那瓶五十六度的白酒,他在她三言两语之间也喝下一小杯。
她是故意在灌他。
梁秉词蹙了蹙眉,眸色渐深,自己属实是放松了警惕。低头看,脚边七七八八落了很多个酒瓶。
他第一次喝这种酒,摄入量又大,当此刻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觉得眼神有些迷离。
“胆子这么肥,都敢灌我了?”梁秉词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到自己怀里,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
许意阑轻轻一笑扎进他怀里,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和狡黠,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拒不承认:“哪有?”
梁秉词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的酒量还不错,但今晚许意阑的攻势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低着头闷笑,“也是,你什么做了坏事承认过?”
许意阑调情起的锤了他一下,“我什么时候做过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