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秉词仅穿了一件白衬衫,没系领带,领口松松垮垮地,靠在一间房的门口,后背顶住门,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将近五个月没见,一股陌生感在两人之间蔓延。
许意阑眨了眨眼,缓缓开口,叫他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他人矜贵,在吃穿用上又爱挑剔,每次出差都要住当地最好的酒店,还得住总统套房,她不认为他出现在人均每晚消费三百块的酒店是件正常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许意阑转身就要跑,却被男人牙疾手快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房间里,“砰”地一声关上门。
梁秉词把她箍在自己与门之间,唇角微扬,语气略带讥讽地说道:“原来我们阑阑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人要自由,这几个月玩疯了,要把我忘在脑后了呢?”
房间的门灯来着,暗黄色的灯打在头顶。许意阑忿忿地去挣脱她的禁锢,“你放开我。”
梁秉词手上的力气收了一些,边打量着她的小脸,边说:“我们聊聊。”
许意阑才不想和他聊,他想聊什么她不想就能猜到。以前的事拆开了掰碎了都是她理亏,她肯定争论不过他。
“我不要。”许意阑去推他的胸膛,再次强调,“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再不松开我,小心我报警。”
梁秉词眉头微蹙看着她这张素颜的小脸,小姑娘这几个月把自己养的很好,人好像还胖了一些。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确实感觉长了一些肉。
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好透,发梢落在他的胳膊上,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他的视线下移,她哪哪都好,就是这张嘴还和以前一样犟,说三句话,能有两句让他生气。
梁秉词淡淡的扯了下唇角,许意阑看见他那个幽暗的笑容,突然间就老实了下来,后背紧紧贴着门,缩了缩身子。
“你、你想干嘛?”她咽了咽唾沫,总觉得他这个笑容恐怖如斯。
梁秉词敛住笑,“许意阑,我们什么时候分手的?我同意了吗?”
他箍住她的腰,轻捏了一下,“五个月,我让你在家乖乖等我,我去给你收拾烂摊子,结果你呢,一声不吭留下张破纸条就走了,把我耍的团团转,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嗯?”
许意阑伸手去掰他的手,手上的身份证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胳膊,她费力地挣扎,“我没有,你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梁秉词垂眸,抬手夺过她那张身份证,单手举着借着光线细细打量。
照片上的人大概还是她,估计是十五六的她,人看上有些青涩,只是这个名字。
“陈苒?”男人慢条斯理地念了出来,用身份证挑起她的下巴,“阑阑,新名字挺好听啊。”
许意阑眉头紧锁,眼神中茫然又无措。其实和他纠缠这么一小会儿,她也想明白了。他一定是知道了她回了北城,精准地知道她住在哪家酒店、哪个房间、房间里有谁,所以才大费周章弄到这么一出,甚至借着前台核身份的理由,把她骗出来。
她还有些沾沾自喜,以为真的能金蝉脱壳,彻底从北城消失,现在看来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