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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偏了偏头,轻声吩咐,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得礼笑容。
“撕碎他。”
偌大的梅宅占据了大半街道,大门紧闭,安安静静。
刚跑近梅宅周围的一里地,天色就迅速变的沉重黑透,和两条街道外尚有余辉的天空大为不同。
站在梅宅门外,京照夜抬头多看了空中两眼。
便见乌压压的大片黑云漂浮在头顶,无风的缓慢蠕动着,像是活物一般笼罩着整座梅宅。
她敏锐的感到些微怪异,正欲放下糕点走回宅外查探一下,面前紧闭的大门嘎吱一声,被从里往外的打开。
一身红袍胜血的俊俏郎君就抚肚站在门后,旁边是垂头提着灯笼的安乐。
梅逊雪红衣黑发,眼角眉梢皆是柔情似水,半边脸沉浸在暖色烛光里,美得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
“娘子,你终于回来了。”
他站在门后盈盈抬起手腕,皮肉白嫩,身姿动人。
“为夫已是等你等的好久,眼睛都等的隐隐作疼。”
闻言,京照夜哪还顾得上其它,忙急身上前与他十指相握,颇为心疼的摸摸他的脸,他的眼睛。
“好端端的,怎么就疼了?”她鼓起腮帮子,轻吹了吹他红绸遮掩的眼眶。
幼时她练功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即便擦了药,晚上翻身还是疼的睡不着,便缩在被窝里呜呜直哭。
不久闻声赶来的师祖就抱着她,哄着她,耐心轻吹她身上的伤口,过会儿她就在师祖温暖的怀里睡着了。
后来她想这大抵是有用的,不然为何次次师祖只是简单的吹了一吹,身上的痛楚就会减少许多。
于是她一边学着师祖的做法,一边不禁责怪梅逊雪。
“是不是站太久了?我都说过多少回,怀了孩子就不要总站在门口等我,你身子虚弱,哪受的外面风吹久站的?”
顿了一下,她故作严肃的威胁道:”下次你再亏待自己,忽视肚里的孩子,我就真生气不再理你,眼睛疼坏了我也不心疼你!”
“为夫的身体没有那般脆弱,站一站就累了坏了。“他满不在乎的笑一笑,显尽痴情,全是心甘情愿。
“只是为夫一直想着念着娘子几时才会回来,等娘子的每时每刻,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他的情话张口便来,偏偏格外情真意切,教人心软的不像话。
京照夜听得小脸红红,心里又觉愧意,便攒紧手心里的冰凉指骨,方才佯作的无情狠意顿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