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姚瑶犹豫了,也就是这犹豫的一瞬间,我一脚踢飞了她的打火机,稳稳接在手里。然后祭起枪托砸在她脑袋上!
这铁家伙掂在手里还是有几分重量,她一个少了条胳膊的残废本来就站不稳,这会儿头破血流的,直接就扑倒在地。
“姚瑶,真以为凭你一条瘸腿的母狗,能斗得过我么?
你这种人,输就输在过河拆桥拆的太快了。”我举着枪对着她:“把沈钦君放出来!”
我赢了,这场战斗真的是赢的太舒爽了。
我想我要不要先把她的另一条胳膊也打废,这样再动手会更容易些。
所以我压根就没想到,身后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居然站了起来!
他抄起压在身下的棒球棍,直接挥出了我眼前的一片黑暗!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姚瑶走到我身边,捡起我的枪,然后狰狞的笑声回荡在我耳畔:“地上的钱,你拿一半,给我留一半。”
“谢谢姚姐!谢谢姚姐,我妈的病,终于有钱——”接着就是一声枪响,那可怜的男孩直挺挺地就倒在我面前。
我睁着眼睛,四肢却动不了。
然后看到姚瑶俯下身来,一张放大的脸落在我几乎被血迷糊住的眼帘之前:“姚夕,忘了告诉你,我更习惯把所有人都利用完了再杀。
我从十岁起就在算计怎么才能让你死的惨一点了,而你一年前才开始想我死。
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我再醒来的时候,手脚都是被绑住的。头上炸裂一样的疼,睁眼睁了好久才挣脱开被鲜血糊住的睫毛。
屋子里只有一盏煤油灯,姚瑶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前。单手数着那些红灿灿的钞票。
我的背没有靠墙,而是靠在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
知道后面有身软软的呼吸和低低的呼唤,我才知道我身后的人就是沈钦君。
“姚夕……你怎么一个人……”
我知道他也是被绑住的,绑的比我也好看不到哪去。
我还转不过身来,低低问了一句:“你要不要紧?”
“别互相操心了。”姚瑶把钱一打一打重新装箱:“等我雇的车到了山下,我就一把火送你们两个下地狱。到时候,什么伤啊痛的,都没感觉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就好像要给这一出悲惨世界的独幕剧落下应有的气氛。我觉得这座融在天地间的小木屋都已经开始岌岌可危了。
我想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不过问沈钦君也白问,他都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几天了。
这时候的我们两个是被绑好丢在一处的,看起来有点像堆叠的麻袋。
他似乎没有受很重的伤,但血腥味还是有的。
我用余光看到他有一条腿很僵硬,裤子上的湿濡貌似都已经凝住了。估计是姚瑶之前在电话里那一刀戳伤了他的大腿。
该死,看样子这个贱人不死,我们两个是真的很难逃得出去了。
之前躺在地上的‘尸体’给我玩了一出出乎意料的电锯惊魂,我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狠,一枪打不死的坏人,下一秒就会翻转刀俎和鱼肉的立场。
现在我和沈钦君都是被制服的,姚瑶又杀了那些帮工,绝对没有能留我们活着的可能了。
“姚瑶,把姚夕放了吧。”沈钦君在我身后说:“你之所以这么恨,全是因为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