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把毫不知情的也要斩草除根。
后来思来想去,就得出一个最简单的结论。
未必是仇怨,未必是得罪人多,可能跟那些表面上的东西,都毫无关系。
只是因为他坐在这个位置太久了。
他知道的太多了。
多到哪怕他不知道一件事,也会有人认为他知道。
多到太多的人,看到他还活着,就会寝食难安。
这就是历代指挥使的宿命。
良久之后,他闭着眼睛,将这些思绪,全部压到心底,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便依然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指挥使大人。
……
余子清找到了恻恻。
“恻恻,有点事想要问问你。”
以前他可是从来没问过的,他到刚才为止,甚至都不知道当年那个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毕竟,无缘无故的去揭人伤疤,纯属脑瘫行为。
“少爷?”恻恻有些疑惑。
“现在有点事,我需要在你这确认一下,可能会涉及到一些你以前的事情。”
“少爷尽管问,没什么不能说的。”恻恻立刻明白了,她笑了笑,不以为意。
“你之前在夔侯国的时候,带来的那个小女婴,是怎么来的?”
“那个时候,我在一座青楼里,还在接受各种训练,当时我的琴技老师,生下了一个女儿。
我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但是在夔侯国,能有一身技艺,却没有沦落风尘的女子,必定是在富贵之家。
按照规矩,我们是不问来历的。
后来出了战乱,有邪道趁机入城,搜刮紫河车。
我的琴技老师不幸遇难,她临死的时候,将孩子托付给了我。
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从来没说过,到死也没说。
再后来的事情,少爷都知道了。”
恻恻说完,似乎还觉得不太详细,又从头将她知道的,细细说了一遍。
余子清静静的听着,大概明白,一号说的这部分,基本都是真的。
这种事,当年的当事人,基本都死绝了,除了还活着的人,不可能知道的太详细。
他现在大概猜到一号是什么人了。
明明有力量,还有权势,却只敢这么处理自己的亲眷,如此小心翼翼,放眼整个大乾,都找不到几个人了。
跟恻恻聊完,余子清又找到老羊,将事情说了一遍。
老羊听完之后,细细思忖了片刻,冷笑一声。
“还能有谁,大乾锦衣卫指挥使,宋承越呗。
符合这些条件,再加上会这么做的,除了宋承越这个乾南人,还会有谁?
他来找你,就证明他已经无路可走了,找你说,就等同于自报身份。”
“他给开出的条件很高,但是我觉得的,有点不可思议,他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啊,竟然会被逼到这种地步?”余子清有些不解。
“名声不好归名声不好,可是权势却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