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姑母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谁敢利用他们呀,哪怕他们疼惜我,也不会让我利用他们的关系。”这事夏铁军明明就知道。当初夏之月去县里就是找了邱少基一个部下家里关系进了纺织厂,事后姑母
来了一封信,狠狠责骂了夏铁军和张金妹一顿,夏之月也从清闲的工种沦为普通的棉纺工人。以后就是过年遇到夏之月,姑母都不和夏之月说一句话。前世,就是夏之月成亲之后,带着叶伟民去拜访姑父姑母,姑母也是避开,从不相见。结果夏之月回去后向她哭诉,她看夏之月可怜,就傻傻的为她去姑母那里求情,这该让姑父姑母多伤心呀,夏之秋想
着前世的事情。
夏铁军有深意的看了夏之秋一眼,他知道夏之秋说的是事实。就算夏铁霞和邱少基再怎么怜惜夏之秋,他们也不会帮忙。
“那你说你们场长为何这么看重你?”总不会会是看上夏之秋了吧?就算看上夏之秋,那更不可能让陈保国过去红星农场。
“红星农场的市场开起来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叫你们都知道摊位赚钱,作为场长又如何会不知?你们砸的摊位不是我的,是场长夫人的。”夏之秋故作叹气。“不。谢绝不可能,你不要想赖在别人身上,我们明明打听清楚的,就是你的。”听到夏之秋的答案,夏父心跳如鼓,这次他是真的震惊了,如果他砸的是红星农场场长夫人的摊位,他这真的是完蛋了。他
不愿意相信,不敢相信。“场长夫人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开市场的为了让她个人谋福利?这不是要扫了场长威信吗?所以他们用的是我的名义,人也让我去找,我别人哪里敢放心,只能找来陈家兄妹。后来场长又和中原公司合作,
派了我过去中原公司,否则我哪里会选择停薪留职又不是疯了,偏偏你们怎么都不相信。”夏之秋眸光一暗。“夏之秋,你现在给场长办事,他们也不会亏待你吧!让场长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夏之秋被场长信任,帮他办事,这样的说法,夏铁军是接受的,试问一个人傻了正式单位不要,去找一
个私人的公司上班,一点保障都没有。
再说,之前夏之秋被安排在红星农场办公室,这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爸,我虽然帮场长办事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面?你们把摊位砸了这损失又怎么算?如果平常,这钱我出了也就出了,可我也刚刚生完孩子,也没有多少钱。你们砸的东西可都不便宜。”
一听要算损失,夏铁军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他目光闪烁了起来。
“你能住单人病房应该还是有些钱的吧!我不相信你一分钱也没有,家里有事,你是长女,多担待也是应该的。”“爸,我不是说不出这个钱,只是我把自己买了也凑不出这些钱,之瑷去上海看病,平常孝敬你们的,之凉读书的,我一个月也就十五二十,早就都给你们了,这次真没有钱。之月工作这么多年了,也没有
见平常她往家里那钱,这次主意又是她出的,要不你们问问她?”质问夏之月那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们不是说夏之月孝顺吗?以往每年过年,她把年货给了家里,邮票和工资也统统上交,就为了家里过一个安稳的好年。结果还不如夏之月每年拿来的几个白馒头。父
母总会不断的夸奖夏之月懂事,孝顺,至于她,给钱是本分不给钱,就是大逆不道。“你,你怎么好意思问之月要钱,那孩子出主意也算是为了你。这样,你朋友不是挺多的,要不去借一些,工资去支点也行!”夏铁军说来说去就是让夏之秋出钱,丝毫不愿意退步。最后夏之秋也厌烦了这
样的尔虞我诈,纠缠来去。“爸,我想问一句我是不是亲生的?我出钱?凭什么?我已经出嫁,我也有家里要养,你知道要赔偿多少钱吗?那些混混砸了两个摊位,场长也不算我多,可就是批发价也要八百元,你让我去偷还是去抢?
我真的无能为力。”说完夏之秋起身就往外走,她是铁了心要给夏铁军一个教训。
“之秋,有话慢慢说。”见夏之秋真要走,夏铁军叫住了她。“之秋,你也知道家里困难。”“家里困难?为什么困难?爸,你工资也不低,一个月六十元,以前工资再低的时候我,大妹二弟三妹四妹都花的过来,现在小妹的费用都是我来的,家里就你们夫妻二人,怎么就不够花了?”家里有张金
妹这样的女人当家,夏铁军就是一座金山银山也被挖空了,哪里来的钱花?张金妹心里现在除了张宝来还有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舅舅,你妈为你舅舅着急。”“弟弟都比他小,也知道自力更生,他都多大的人了?要我说还是死心吧,你们也别折腾了,就张宝来那样的,就是娶了媳妇也是守不住的,人姑娘又不是瞎子,宁愿离婚也不会要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之所以会拖垮这个家,张宝来纵然是一个原因,可最大的原因还是张金妹,但凡为这个家着想点,家里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就好像张宝来才是她的亲儿子。而夏铁军从来就算是一个甩手掌柜。“我们也不能不管。之秋,你真的要这么冷血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一定恨我从来不关心你,我以为你是大的,会明白,现在你怎么变的这么自私?就听一个外人的,也不远听父母的话了!”夏
铁军痛心疾首的望着女儿。
她冷血?夏之秋差点没有大笑出来,不拿出钱来对夏铁军来说她这个女儿就是冷血的,就是自私的,她一个月一个月把钱打给他们,自己吃树根草皮,吃糟糠菜,等来的就是她自私和冷血?“就算我自私和冷血吧!陈家人对你们来说是外人,可爸不要忘记了我生下的女儿姓陈,我丈夫姓陈,他们不是我亲人谁是?”夏之秋冷笑,留给了夏铁军一个背影,原本就不指望夏铁军口里能说出什么不
同的话来,她也没有兴趣扯皮。见这次夏之秋真要走了,也说服不了夏之秋,夏铁军眼神一黯,“等等!之秋,我有一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