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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瑢予修长的手指迅速一拆信封,这次的信十分厚实,除了高福的竟然还有御史亲笔,江瑢予了然,知道这事瞒不了他多久,而且朝堂的政务确实紧急棘手,他也不能搁置太久。
高福照例和他说了宫里的事,他和苏太医联手瞒了许久,也尽量以江瑢予生病为由减少宫内下人出入,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夏立淳还是怀疑了,这几天在朝上动作也愈发肆无忌惮,简直称得上无法无天了。
江瑢予目光随着御史的信而逐渐肃沉。
沈韫一直在观江瑢予反应,见到他这样自己心也不禁沉了下去。
江瑢予看完信,久久未曾说话。
最后还是沈韫率先开了口,他嗓音格外低沉,却还是努力让自己和平时别无二致,“陛下准备什么时候回宫?”
江瑢予的伤已经养好了,随时可以回去。
江瑢予抬眸注视着沈韫,心中一叹,尽量放轻了声音,“明日一早吧。”
“好。”沈韫垂下眼,连看都不看他。
江瑢予又道:“今夜还有一晚,明早你护送朕回去。”
沈韫依旧低垂着眼:“好。”
江瑢予:“……”
江瑢予无奈极了,上前一步,对那失望难抑的青年道:“朕回宫了你也可以进宫,高福说他不放心你一人在这儿用膳,让御膳房把你的份也一并准备了。”
“好!”沈韫抬眼,终于高兴了。
江瑢予都看无奈笑了,这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呢。不过既是最后一天了,纵着他些也无妨。
沈韫得到江瑢予的话,终于重新打起精神,撸起袖子,准备晚上好好亲自做一顿江瑢予爱吃的晚膳。江瑢予登基这几年身形竟然愈发清瘦了,也不知道御膳房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连做饭这等小事都做不好。
沈韫在厨房准备晚膳时,江瑢予并没有跟进去。
他斜靠椅上,反复看着那些信件,夏立淳的势力在之前的效绩考核中被他削去大半,他的财源进项也被他逐一砍断,这次是他翻身重新笼络势力的绝佳机会,他是不可能放弃的,一定会倾巢出动。
江瑢予想到此,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绮丽绝伦的笑容。
这笑美则美矣,却完全不带任何温度,冷酷至极。
在沈韫一整晚目不交睫地轻轻环抱早已熟睡自动依偎他的江瑢予时,黎明拂晓还是毫不留情如约而至,沈韫不得不放开环抱江瑢予的手,靠坐床头无声凝望了他许久,最后实在没忍住,在他额心落下了一个一触即分依依不舍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