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运一般,据说和个外国人接过婚,不到半年就离了,然后一直一个人过。顶着华天艺术总监的名号,小鲜肉自然前仆后继,他也放得开。不过也失过手,我们那届选秀里的那个健身教练跟他睡过一阵,又不安分在外面偷吃,据说还带了病回来,后来直接被赶出了华天。
我戳中他痛点,他直接狠狠薅了一下我头发:“往左边偏一点,不然让你眼瞎!做完头发我开个单子给你,你照着买衣服,不会搭就按秀场搭配穿,你看你现在,穿得跟叫花子似的,真是丢我们的人。不过我也是白效力,当初做了那么多好造型,你一拔腿就跑了,尹总还……”
我被他薅得火气都上来了。
“你更年期到了,这么唠叨。”
“你呀,就是脾气坏,还嫌我唠叨。当年你要是服个软,别这么倔,现在早就红了,你看看现在圈子里像什么样子,什么歪瓜裂枣都能红,我都没眼看了,要是你当初没跑,哪有他们的事。对了,这些年你都躲在这儿?尹总前段时间还说起你,要不你还是回去跟着他吧,有他罩着你多好,你看你现在……”
“哦?他这么有用的话,你怎么还是被华天踹出来了。”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说重了。
其实我们的针锋相对都算是闹着玩,一旦其中有个人动气,场面就会变得非常尴尬。何况我还戳到他痛处。
瞬间就安静下来,旁边打杂的徒弟大气都不敢出,他仍然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替我染头发,还哼起了歌,旋律是挺轻快的,但是整个房间就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静得可怕。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报复我在药水里加了什么,总之我头皮像在被针扎。染完头发,又冲水,洗过,再吹干,我以前最怕这个,浪费时间不说,还挺折磨。我还好,皮肤白,那时候有个队员在十强专辑里是染棕色,但是在自己组合里是白发,两边都在宣传,一个月换了三次,染头发染到头皮流血。
但是直到剪完都没跟我说话。
陆宴对我剪完后的样子很惊讶。
“很清爽。”他由衷地表扬道:“衣服也不错。”
我瞥了一眼旁边跃跃欲试靠过来的苏迎。
“你敢摸我头发就剁掉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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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我开车。
我并非不想和聊天,这不关他的事,我们虽然针锋相对,其实关系还好。我只是不想有些陈年旧事被翻出来而已。
走时非要塞了一张名片给我。
他给了我一堆衣服。他现在被华天扫地出门,虽然底子深厚,但是也大不如前,他的圈子更讲人脉,有些衣服是花钱都拿不到的,我不想要他的东西。他说算借算投资都可以,反正放在他这里也不过给别的傻逼穿。
我不知道尹奚现在在那里,他情况比这种单纯打工的更复杂,他是孤儿,聂家相当于他父母,理解这个前提,就能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和聂家断绝关系。
但这并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有原谅他的义务。
我一路上没说话,好在苏迎是个读不懂气氛的人,一直在努力跟陆宴攀谈。
“……你们这次真人秀是六个人吧,你知道另外四个是谁吗?”
我装认真开车,其实也竖起了耳朵。
“徐艺,林小白,”这两个我还能忍受,但是陆宴接着说:“周律,季洛家。”
如果说之前我最担心的是还不上纪容辅的人情,现在我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