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在找这个,你为什么会咳血,你是不是生病了?”
赵长欢不自觉蜷缩了一下手指:“生不生病,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拽过衣服,团成一团扔去了角落。
付阙的目光跟着那团成一团的衣服移了出去,却很快就收了回来,他半蹲下去,仰头直视着赵长欢:“和我有关,我虽然不能娶你,但不会不管你。”
他说的真诚,可听在赵长欢耳朵里却只觉得讽刺,她起身回了床榻,床帐子垂下来隔绝了两人。
“大可不必,请回。”
付阙犹不死心:“明天我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赵长欢看着晦暗的床顶,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只是不小心咬破了舌头,不用多想。”
付阙不知道是不是信了,没再开口,赵长欢等了很久才听见极轻地关窗户的声音。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啧,早知道这么好骗,就不浪费那么多口舌了……
然而付阙虽然走了,却顺手带走了那件染血的衣裳,连夜去了军营。
彼时天色还早,营地里除了巡访的兵士,其余人等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可军医却被硬生生从被窝里薅了出来。
一件血衣怼到了他面前。
“你闻闻这血迹,试试能不能看出来她怎么了。”
军医懵了一下:“王爷您是不是弄错了,老朽是军医,不是军犬。”
“废什么话?闻!”
军医叹了口气,认命的接了血衣去对着灯光看,随即松了口气:“这是淤血,吐血的人应该是内脏受损,这血吐出来就没事了。”
付阙的脸色却并没有缓和:“内脏受损?怎么造成的?”
“身体被击打过,拳脚或者钝器,尤其是伤在腹部,就很容易造成这种情况,咱们军里每天都有那么几个收不住拳脚把人打伤的,不算事儿。”
付阙的眉头仍旧拧着,他想起来上回赵长欢遭遇刺杀的时候,似乎回去的路上一直扶着墙,当时他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身上还有别的伤。
他有些懊恼,明知道赵长欢要强,不会当众示弱于人前,他怎么就忘了多问两句……好歹弄匹马送她回去。
越想越心里越憋闷,可刺客已经埋了,两个死的都不痛快,又都是北境出身,他也不能再做什么。
“怎么调理?”
“这哪用调理,在床上躺几天就好了,咱们北境抓个药死贵,还不如硬扛……”
军医正要嫌弃付阙小题大做,就被他不大和善的目光看的闭了嘴,被迫转了话锋:“那老朽开个方子?”
付阙一抬下巴:“快点。”
军医一时找不到砚台磨墨,索性提着笔舔了舔,草草写下了三七,冰片之类的几味药材。
“想吃就吃,不吃躺躺也能……”
话音未落,付阙已经不见了影子。
军医拿起那件衣服,摇着头叹气:“衣裳也不拿着……来人,拿出去烧了吧。”
小兵掀开帐子走进来,军医正要把衣服递过去,陡然瞧见一片褐色血迹里藏着一点黑。
他一愣,盯着那点黑仔细看了两眼,脸色慢慢变了,这不是寻常的淤血,是胃疾入膏肓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