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瞧见了付阙来寻她了一样。
赵俨看出了她神情里的不对劲,嘲弄一笑:“想你的情郎了?”
当年赵长欢思慕付阙的事,人尽皆知,就算他被养在外头的宅子里也听说了一些。
“关你什么事?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赵俨不喜欢她这种上位者的语气,以往一定会按捺不住骂人,可今天他竟没有:“不过是混在学子中说些体面话,遇见穷困潦倒的就赏些钱,这种小事还能怎么样?”
赵长欢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微微坐直了身体:“是不是出岔子了?”
赵俨犹豫片刻还是没有隐瞒:“我今天离开茶楼的时候,好像看见老大身边的人了。”
他嘴里的老大就是皇长子赵佑。
赵长欢一惊,语气瞬间严厉起来:“看见了为什么不收拾?之前你只是帮忙救人,皇叔就对你那般忌惮,要是你笼络学子的事被传出去,你觉得皇叔还会容下你?!”
赵俨有些恼怒:“你以为我不想?可我看见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么多人看着,我要是杀了他,不就是摆明了说我心里有鬼?”
这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可赵长欢还是觉得他没说实话。
赵俨毕竟理亏,犹豫片刻还是先软了态度:“你放心,他应该也没看见什么,最多就是觉得我出门喝了回茶……要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我抵死不认,父皇也不能如何。”
赵长欢冷笑:“这话你自己信吗?”
赵俨当然也不信的,可不信还能怎么办?
“你还有什么办法补救?”
赵长欢叹了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吧,年关将至,你让人写一副百福图,回头在皇叔面前漏个口风,就说你是特意寻了饱学之士为皇叔写的,寓意皇叔掌天下人才,享万事福康。”
赵俨迟迟没开口,赵长欢不耐的看过去:“听见了吗?”
赵俨这才应了一声,却目光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起身:“我这就去办。”
他很快不见了影子,赵长欢心里却莫名不安起来,赵俨刚才那个眼神……
她刚才是不是不该出那个主意?
对赵俨而言,逼迫她嫁过去,远比现在做的事情要安全保险的多,如果他临时改变主意,她的形势将会变得十分不利。
刚才的确不该说那些话,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她只能尽力补救。
“让他们安排个大夫进来,说我病重,这期间不能见人。”
寒月转身就要去,赵长欢又喊住了她:“再往北境去封信,说我真的需要他。”
寒月有些犹豫:“不如我们将内情写上去吧?不然王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恐怕不会来。”
赵长欢何尝不想,可凉京城那么多的望台不是摆设,消息如果写的太明显就送不出去了。
“试着派个人出去吧,要快,一定要快。”
可她还没等到付阙的回信,凉京城就再次出了人命,随之而来的还有新帝的赐婚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