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抢在郭志彬出来以前,溜回了自己房间,两小儿以为自己做的隐秘,殊不知在郭志彬踏出自己房门的时候就被关家夫妻察觉了。
吴氏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房间,关家老爹赶紧掀开了被子让她上床,吴氏进了被子,一个热乎乎的身子贴了过来,一身的凉气瞬间被驱走,她舒服的呻吟一声。
随即又想到那揪心的四十两银子,吴氏不由叹了口气,打从她嫁入关家以来,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呢,现在可好了,却是给别人做的嫁衣。
关老爹嘿嘿一乐,问道:“孩子们说啥呢?”
他一句话把吴氏多愁善感的心续岔开,想到两小儿的对话,吴氏扑哧一笑,一五一十的道:“我看彬哥儿倒是真的对秀秀有心了,摸出十二个铜板,说是落宝铜钱,叫秀秀好生保管着。”
想到郭家小儿一本正经的样子,吴氏便忍不住发笑,她笑了两声,察觉到自己在唱独角戏,不由嗔怪的白了关家老爹一眼,这人,也太没眼力价了,明明很好笑的。
关家老爹愣愣的看着吴氏,榆木脑袋一下开了窍,他一下掀开被子,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吴氏大恼:“他爹,你干啥去?!”
关家老爹只穿了一条里裤,**着上身,在褪下的衣衫里一阵翻找,片刻之后,他手里握着一张单据,灵活的跳上了床,一本正经的道:“娘子,我现在没有落宝铜钱给你,只有这张落宝欠条,你收好了吧!”
吴氏一怔,随即好笑的接过了关家老爹手里的单据。分明是关大伯给她家打的欠条!
她心里酸酸甜甜,自家的木头在父亲和女婿备选的双重刺激下。终于也开窍了,还知道送娘子定情信物了!
吴氏喜滋滋的把那借据看了又看,只觉得自家相公按下的手印也比大伯的指印好看许多。
她把借据仔细的叠好了,贴身收了起来,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确保关家老爹的胳膊全部拢在了被子里才罢手。
吴氏心情好了许多,忍不住和关家老爹说起了家务事:“大嫂怕是恨死我了,拿了她家那么多银子。”
关槐叹了口气,伸手捉住了吴氏的手,望着她的眼睛道:“我一直没和你说清楚。那次。我去老大家,亲眼看到他们家准备饭食,除了一碗黍米是给母亲的,孩子们都只有一碗菜汤,关山抱着小小。那孩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吴氏愣了下,马上明白了关槐的心思,关大嫂宁可自己和孩子们挨饿,也要保住婆婆的一碗饭,无论如何,这是孝道。
关槐总不能看着孝顺母亲的大哥一家,饿死几个侄子侄女吧。
其实细想也是,若不是关大家实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关槐也不会倾囊以助。
吴氏这段时间的怨气登时下去许多。她不满的道:“你怎么不早说!”
关槐低下头,满脸惭愧:“那个时候你总是和我吵,根本不肯听我说。”
吴氏心中一软,两只手搂上了相公的腰,轻轻的在他耳边骂了一句:“傻瓜——”
这声嗔怪就像是一个暗号,关槐反手搂住了吴氏的细腰。一个翻身,压在了她身上,吴氏只来得及嘱咐一句:“小点声,孩子们在呢。”
……
关槐为人老实,娘子不许他近身,他便绝对不越雷池一步,虽然每天吴氏都把一双冰凉的小脚放在他腹上,也毫无怨言。
昨日晚上得了趣,哪里还停的下来,一个晚上食髓知味,把吴氏折腾的连连求饶,最后睡死过去,关槐依然耕耘不止。
乃至到了早上,关槐神采奕奕的起了床,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随便给孩子们热了点饭菜,嘱咐他们勿要惊动吴氏,便踌躇满志的下地干活去了。
等吴氏腰酸背疼的起床时,到了堂屋看到等了许久的大姑奶奶,饶是她素来泼辣,此时也不由害上一羞,还是关柳善解人意,抢先道:“这几日奔波累坏妹妹了。”
吴氏从善如流的打了个呵欠,连连点头:“可不是么,我平日里也鲜少出门的,不过以后可要多多走动。”
关柳连连点头,她看了眼旁边的孩子们——关秀秀正在练字,郭志彬在一旁指指点点,莹娘也好奇的凑了过去,不由对吴氏道:“姐姐,我这里弄了些花样,你帮我看看?”
吴氏一怔,分明是借口,大姑奶奶还有什么话要对自己私下说不成?
当下她起了身,笑道:“我屋子里也有些花样,正要跟姐姐说呢。”
姑嫂二人相携着进了吴氏的房间,吴氏暗道侥幸,幸好她起床时顺手开了窗,不然大姑奶奶进来,嗅到那一室的春情,羞也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