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似海,月如钩。重峦叠嶂,林影婆娑。远处依稀可见八达岭长城上那点点灯火。
“……”沙放海鬼魅般没有半点声息,出现在一棵树下,双手一圈,又竖起五根手指,接着猛一握拳,单指指向了正前方。这不是特种兵的手语,而是于苗洪约定的几种手势。
沙放海不知苗洪在哪,这里只有树,目光所及除了树影和草丛,看不到任何别的。他只是按约定回到这棵树,通报自己刚才的成果,之后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三蒲君,你该为你的行为做出解释。”一个瘦小的身影背对三蒲医生,冷森森地说道。
“君上,我罪该万死,还没发现双燕,燕门双燕早就失踪了。”说话的正是三蒲医生,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没有?失踪?……你这理由很好。我给你的松针呢?”
“按您吩咐,已植入宫南鑫的体内。”
“八噶,那大岩寺的松针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大岩寺?……君上……我……我真不知道。”跪着的三蒲迷惑地抬起了头,他甚至都不知道大岩寺在哪儿。
“哈哈哈,我瞎了眼,被中田骗了。原来你一直是中田的人,早就盯着我了。好,好,好,很好。”瘦小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君上,您说什么?”三蒲眼中狠厉之色大盛,但仍有不解,他确实是中田首座神使的人,安插在山岛神使身边,可他不明白是怎么暴露的。那个大岩寺又代表什么。
“想动手?你确实进步很快,但你还不够资格。”瘦小男子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不屑地说道。
“我不明白。”三蒲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去了,再说,燕啸天那边已试过无数次,那老朽真的是不知道双燕在哪,燕啸天的父亲临终时没有丝毫的交待。燕啸天没有任何价值了,可宫南鑫手中的宝图却还没到手,任务尚未完成,就这样死去实在是心有不甘。
听到这句话,瘦小男子心中的积愤终于无法控制,中田首使夺走本应属于他的位置,两人早就势同水火,互相恨之入骨,巴不得对方早点死去。儿子的惨死不明不白,手段之残忍实为罕见,这些年凶手踪影皆无,试想除了那个中田还能有谁?就是从那时起,他每天都寻找报仇的机会,三天前他终找到机会了,西方来了几个神秘高绝的人,拿着一枚松针大闹神社,扬言还会报复。负伤的中田就在那晚死了,死得很惨,同样是眼珠挂在眶外,赤着上身被刀刻出个血淋淋的玫瑰。
那枚松针正是他交给三蒲的,中田却知道?……双燕失踪?鬼才相信……那个宫南鑫昨天见到了,体内根本没有松针,这些加在一起说明什么?傻子都懂。
“想明白?哈哈哈,去阴间问中田吧。”怒极反笑,声如裂布。
瘦小的男子出手了……三蒲跪着的身子平着飞起,向后暴退,口中一团腥臭的黑影同时射向瘦小男子。
“想跑?……”瘦小男子枯骨般的右手虚空划了一了弧线,将那团腥臭引向旁边,左手跟着鼓胀,隔着几米远拍向三蒲双腿。身子飞扑而上。
可谁知状似逃跑的三蒲在半空中忽然一展身,微微一侧,用左腿硬生生接住了掌劲,没有借力远遁,而是借着左腿所受的力道在空中转了半圈,右手中三枚黑丸分上中下射向对方。于此同时,本被引向一侧草丛的腥臭团状物忽然分解,原来那是由六条极细的小黑蛇扭在一起组成的,此时一经分开,嗖的一下从侧后扑向瘦小男子。
“山岛武雄,你不得好死。”三蒲凄厉的嚎叫划破夜空。
“八噶。”瘦小男子本以为自己圈住黑蛇的阴气会挺一段时间,可哪知连两秒种都不到,而且不是三条,竟是六条。这东西神社的神官都有,一般藏在腹内,靠处女的和潮血喂养,功力越高,养的越多,最多可养八条,但目前神社最高使官的九个人包括他自己也只能养七条,强行腹养会带来反噬,没想到奸细三蒲能养六条。他失算了,后果很严重。所以他惊怒交加下大声的骂了一句。但身子却不敢怠慢。
三蒲眼前的人影分出了七个,这是虚贺流上忍的绝技……“幻影七杀”。
“啪啪啪啪啪啪”六声暴响,七影余一,但留下的却是瘦小男子的真身。六条阴蛇,六团血雾,场中腥臭难闻。
三个黑丸没碰到目标,但却诡异的在目标唯余的真身身后聚合,噗的一声闷响,带着黑紫色扎进瘦小男子后背。三蒲的身子在闷响时就筋骨俱碎,暴散的血肉漫天飞舞,影响了瘦小男子的感知和速度。
“啊……。”一声比三蒲死前更凄厉的嚎叫,瘦小男子山岛武雄的后背衣服和皮肤象被融化般迅速从破损处扩散,眨眼间露出血淋淋狰狞的肌肉。他没想到三蒲一上来就抱同归于尽的想法,“秽血阴蛇”“本命三尸”竟同时使出,加上对三蒲能力估计不足,原是高出一截的山岛武雄吃了大亏,代价就是生命。
伴随着惨叫,山岛体内的阴蛇也被引爆,瞬间蓬起无数的血箭,融化的骨肉支撑不住,委顿地倒下,倒在醒臭无比的血泊中。
一个身影自远处的树丛电射而出,在飞临血泊时,一双碧绿的大手呼的一伸,将三颗黑丸操起,重又投入对面的树林中。
斯丽雅快要疯了,那天还是没忍住,在血站冷库中痛饮时又恰巧进来位女护士,兴奋中的自己当时太蠢了,竟嚎叫着扑上去咬住那粉嫩的脖子,吸吮好半天。惊恐万状的女护士很快萎弥倒地。可自己兴奋下突发奇想,想把那位女护士培养成血奴,竟回拥了她。
该死的,怎么找不到了?明明是把她藏在了这个小旅馆。她这才两天呀,离九天还早呢,被回拥成为血奴最少也得九天才醒,那时就真的是血奴了。她不可能醒,可人呢?
被人发现了?这回闯祸了,东方有没有血族她不知道,但东方有很多通天彻地的术士她可听说过。
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路旁闪烁的靡虹灯照在她脸上,恰如她此刻的心情,变幻不定、纷乱混杂。她现在甚至都不敢抬头,就好象一抬头面前就站着个术士。
街上的路人不时回头好奇的看着这位漂亮的外国女子,走路连头都不抬,还心不在焉的,不会是无家可归吧?噢,不对,是无处栖身。不对呀,
三位站在街边,叼着烟卷,流里流气的男青年打了一个口哨,见这位棕发美女仍没抬头,毫无反应。顿时来了兴致,互相使了个眼色,把烟头往地上一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其中一个走到斯丽雅对面时,忽然装作要摔倒,一双大手抓向了美女丰满的胸部。斯丽雅的身后则紧贴着两人,躲都没地方躲。而且后面那两人垂下的手也已张开,准备在美女后退时抓在那性感挺翘的双臀上。
斯丽雅知道,可是她没躲,而是伸出一只手,象是要拂拂头发,就这样,她面前那位小地痞莫明其妙地右手挥向自己左脸,清脆的响声过后,三个人都傻了。后面两人没看到过程,只看到老大自己打自己一个耳光。那个耳光很重,老大嘴角都流血了。
棕发美女抬起了头,她闻到了血腥味,厌恶地看了一眼,那血太脏了,血里还有很多毒素,是大麻。还是‘嫩嫩’的血好喝,特别纯,特别甜。‘嫩嫩’是她给那护士取的名,那个脖子皮肤太好了,当时自己舔了好久,太光滑了,毛孔很细,比西方的那些人好多了。她现在更想嫩嫩了。
三个青年楞了一会,反过味来。那位老大没觉得这女子的劲有多大,他把那当成是凑巧。三个人紧捻几步,挡住了美女去路。
因为见对方是外国人,三人又不会说外语,挡住去路后反到不知怎么办了。那位老大情急生智,用手指着自己嘴角,一脸气愤。后面两位也开始大声嚷嚷:“打人啦,打人啦。”
街上的行人本来就很多,闻听这话,不明就里下顿时呼啦啦围过来一群。
斯丽雅警惕的把围过来的人扫视一圈,没发现什么术士,稍放了点心。忽然,她的眼睛一亮,冲着马路对面大声喊道:“温明仁。。。”
那三个青年一楞,‘她会说中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