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中环区的告士打道距海滨不远,从霖梧大厦高层正可眺望维多利亚港湾的迷人海景。
“宫,我们的合作让你获得了财富,却让我蒙受了损失。”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高个中年男子汉语说的很流利,面色阴冷,怨毒地盯着正站在窗边看风景的矮个男子。
“约翰,你们英国有句老话……雄鹰放弃燕雀,是因为它发现了更鲜美的食物。我没有获得财富,我把它给了人。”矮个男子是位约40岁上下的黄种人,并不算矮,将近1米75。只是相对于身高1米95的约翰来说才算矮。他的眉毛很浓很重,此刻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满是嘲弄,薄薄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他正是南鑫集团的董事长……宫南鑫。
“宫,为什么选择那个毛头小伙子,他真的会象你说的那么笨?”约翰回身从桌子上抄起一张照片,看了一眼,把照片抖了抖,有些疑问道。
“笨?那是可笑的字眼,只有愚蠢的人才说别人笨。那个小子是个聪明人,一个过于自重的聪明人。”宫南鑫摇了摇头,眼睛仍盯着窗外。那有几只洁白的海鸥在海天之间自由地飞翔。
“聪明?……那还会上勾吗?”
“哈哈,约翰,别忘了中国也有句老话……聪明反被聪明误……14亿不是每个人都会赚到的。”宫南鑫终于转回身,先是笑了,接着脸色很快转为阴狠。
“勋爵认为,这有点冒险,他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担心。”约翰皱着眉,微微晃了晃头。他也同样有点担心,照片上的小伙子眼神很坚定,看人第一先看眼是他的习惯。照片中的眼神令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没经验,而那个臭婊子又把他当亲弟弟,别忘了,股权转让是一票否决制,换了别人,臭婊子肯定不会同意。”宫南鑫见约翰抬出了勋爵,不由得眼皮一跳,顺手从桌子的一个檀木盒子中取出一支雪茄,点着后,仰头吐了一口烟圈,才望着棚顶说道。
“不能换个法子?”约翰仍不太理解。
“我要的是一个替罪羊,而且还要那200亿,我要让那臭婊子包括他爱的人都去下……地……狱!”
“爱是烈火,也是毒酒!”约翰被宫南鑫扭曲的面容震动了,不由得感叹道。
“瑞士那边怎么样?不能再拖了。”宫南鑫没有理在那儿装哲人的约翰,这个狗娘养的也不是好东西,纯脆是个披着人皮的狼。若不是考虑到勋爵那方面,自己都懒得跟他说这么多。
“已经办好了,保准干净,要不要我们派个人盯着那小子?”约翰心里知道勋爵是想玩弄这个自以为是的人,可他不能说,给他先吃个定心丸,又表面上很关心地问道。
“不用,早有人盯着了。”宫南鑫一口回绝,妈的,当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就是你们把我逼到今天地步的。眼中寒芒一闪即逝,笑着摇头。可手中的雪茄出卖了他,那只粗大的雪茄快被他掐断了……
古远山走出了公司大楼,外面阳光很烈,仍是那样酷热难当,令人喘不过气。可他的心情却很好。
站在楼门前,掏出了宫姐刚给他的那部新手机,展开上衣兜中的那张纸条,满怀喜悦地拨通了熊汝川的号码。
宫姐很细心,刚才特意吩咐张妮给他买了一个新手机,很漂亮,待机时间也很长,听说能有一个月,还加了卫星定位功能。想想妮子进到宫姐办公室时的表情,古远山就觉得好笑。妮子象个小偷似地,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人没进,脑袋先进来了,等看到姐弟二人手牵手坐在沙发上,她的小嘴张得快能吞下篮球了,又惊又喜的眼神让古远山知道,这个小妮子是真关心自己和姐姐的的,怕自己矮骂,也怕宫姐真生气。等她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时,舌头能伸出半米长,哈哈,小妮子舌头很灵活呀……古远山心境不知不觉在改变着,慢慢的改变着……
“喂?哪位?”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黑熊,是我,古董。”听到熟悉的声音,古远山心里很激动,抑制不住的喜悦让他声调有点高。
因他出来的大门附近是商场,往来的人很多。有几个结伴而行、打扮新潮的女孩恰好从他身边经过,听到那句“古董”,登时眼睛就飘向了古远山,见他这么年轻,还很有男人味。几双眼睛马上冒出火花,那意思就是……“我是处女,随您处理。”
可惜古远山没看到,他的心思全在电话里头了。发现自己可能挡人家走道了,他往旁边让了一让,更贴进门外的那根石柱了。无奈的是,他又发现,那几个女的(没太注意穿着和年龄)好象特喜欢贴着石柱走,挨个从自己和和石柱间挤了过去。
“靠,这年头,有怪痞的人真多呀。”古远山皱了皱眉,复又往回退了几步。转过身,走了。
“哇,古董呀,这么年轻,这么英俊,好性感呀”
“恩,不知是哪个公司的老板,我要去应聘。”
“别美了,这年头,敢叫什么什么董的,都是大公司老板,情人能有一个连,哪看得上你们呀。”
“那你还往人家面前挤?胸大了不起呀?人家照样没吊你,说我们,你不也一样。”
“切,胸大就是好呀,客人喜欢。”发春女丙鼓意挺了挺上身。衣服本来就少,都快撑破了。
“靠,当我不知道呀,你那是假的。”发春女乙不干了,开始揭老底了。
“我假怎么了?那也赶不上你俩每月当回处女呀。妈的,我假也没你们假。”发春女火了,开始还击。惹得另俩位抡起包就打,她只有笑着跑了。边跑还边回身做鬼脸,嘴里叫道“假处女……假处女……”一旁的路人直翻白眼,大叹世风日下,这年头的女孩什么都不在乎了。
“啊?古董?你在班上吗?”熊汝川显得更是高兴,声音不再低沉,粗着嗓门高叫道。
“哈,下班了!你在哪?我去找你。”古远山一边兴奋的快步走着一边笑着问道。他没发现,从走出宫姐房门起,他都笑了好几回了。
“我在鼓楼医院,1207病房。”熊汝川好象边说边站起身,声音鼓意压得低了低。电话里回音很大。
“什么?医院?怎么了?”古远山心里一惊,脚下一绊,差点摔倒。眼睛象对儿铜铃似的。电话紧紧地摁在耳朵边,微俯着身,心急火燎地大声叫道。
“没事,是别人。我在街上碰到的,一位老太太,中暑了,我给送来的。”熊汝川知道没说明白,远山会着急,赶紧一口气解释道。
“吓死我了……什么时候的事?”古远山闭着眼睛长呼一口气,才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