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后,凤鸾宫再次成了后宫众人的眼中刺。
秋猎前一天。
赵桓熙踏入凤鸾宫时,徐念安正在窗边认真刺绣,阳光微微洒落,一片岁月静好。
他拦住奴才即将出口的通传,自己走了进去。
在徐念安身后看了片刻,他才出声:“初初。”
徐念安一惊,放下手中东西就要行礼,却被他虚扶住。
“这里并无旁人,不必多礼,这是绣的什么?”
徐念安轻声道:“流景婚期将近,臣妾想给她添妆。”
赵桓熙一挑眉。
“朕记得,流景出嫁之日还早,你现在就开始了?朕的香囊呢?”
徐念安眸光一顿,声音轻柔。
“陛下坐拥天下,怎的还惦记臣妾这一个小小香囊,臣妾不绣,陛下也总会有的。”
赵桓熙心里蓦然涌起一丝不舒服。
这丝不爽,不知从何而起,似乎是从上次宫宴之后开始的,又或许更早……在徐念安第一次让他去其他人宫中开始……
他神情冷了下去,淡淡道:“你这是不愿给朕绣?”
语气虽淡,可任谁都知道他生气了。
他本以为徐念安会立即朝他撒娇认错,谁知却看到了她眼中来不及收回的苍凉。
这一瞬,赵桓熙心口竟莫名一空。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悄然离他而去。
而徐念安接着却是向他请罪:“臣妾只是怕自己的拙劣绣工让陛下蒙羞。”
曾经哪怕把鸳鸯绣成鸭子,也要霸道的让他戴上之人,何时如此懂事?
这懂事,让赵桓熙无比心烦。
久久看着眼前人,他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晚膳时,赵桓熙没来。
徐念安仔细的瞧着那副绣品,脸上难得有了笑意。
这一世,她的流景该是得遇良人,安乐一生。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想起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徐念安指尖突的一痛,她顾不上溢血的指腹,仓皇回头。
却见吟霜跪在门口,声音发颤。
“娘娘,您父亲徐首辅被言官状告酒后大不敬之罪,陛下震怒,将人打入昭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