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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哥儿张开嘴巴想反驳,老爷子就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我是你爹的爹,你反抗我你还想继承这个家?”
裕哥儿道:“我还是你儿子的儿子呢,我爹四十年继承人都当了,他都不急我着什么急?”
段圆圆看着老爷子高高举起的手,叹,这下这孩子就是铜皮铁骨做的,也要被这一巴掌扇在地上。
段太太眼疾手快地赶过来拉住儿子,她心知肚明,三个人一个都跑不了,只女儿十五岁了,不能骂,另一个人是公公,不敢骂,只能拧住儿子的耳朵,替他抗下雷霆一击,先发火:“都是你干的好事!”
裕哥儿非常冤枉,但一个是他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归西的爷爷,一个是即将出嫁的姐姐,说谁坏话都落实了他不仁不义不孝不悌。
最后还是被娘按着,点头哈腰地跟村长媳妇儿道歉,连零花钱都赔了苗子才苦哈哈地从后门回家。
宁宣看他荷包空空,想到早上这小子一点也不尊敬姐夫,故意姿态优雅地弯腰,轻轻在他耳边说:“哦豁。”
巷子里跟着爹娘走了二里地悄悄来瞧裕哥儿的小姑娘,还没看清楚人,就又被拽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搬家写得有点匆忙。不过我马上会再修修。
第18章挣命法
段圆圆越来越有做出嫁女儿的感觉了。
自从她回来,段家所有人都没对她说过重话。段太太是个油泼辣子,一点就燃,她娘家姓武是开馆子的,很讲究住处干净。段圆圆故意拿着米粉糕对着干净的地吃掉渣,她都没骂人!
娘家娘家,原来有了夫家以后,回自己家是这种感觉。
段圆圆还是觉得一家人打打闹闹才亲切,但现在都这样,姑娘嫁出去了一年就回来一二回,要是远点儿一辈子见不上也寻常。
再大的气想到这个也散了,哪忍心骂人?她知道段家是疼她才尽力对她好。
段圆圆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今年娘和陈姨妈都拘她得紧,趁着娘还对自己热乎,她每天都要出门捉鱼玩水。
宁家附近只有护城河,宁宣压根不会带她去玩啊!今年肯定要玩个尽兴。
她有糖有钱还有还从宁家带了几车鸡零狗碎的东西,段家天天吃也吃不完,段家只能没事儿就拿出来让她给村里小孩儿分。
所以现在她在村里很受萝卜头的欢迎。
小孩儿每日拔了草做完家务活就在她脚底下打转,段家有族学,很多小孩儿都在里头上过一二年课,所以很懂礼貌,收了她的糖,还礼尚往来地烤竹筒饭带给她吃。
乡下的竹子都长得壮实,有手腕子那么粗,一竹节顶三个粽子,里头很用心地装了河虾腊肉糯米红枣红薯,闷得饭上一层亮晶晶的油,比段老太爷做的红薯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