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走远的兄弟听着守卫断断续续传来的牢骚,直到完全听不见,小男孩才松了一口气。
扮成金发青年的芙兰拍拍他的头,问道:“紧张么?”随后又说:“其实不用紧张,离政变已经一个月了,他们搜索前王室遗孤也搜索一个月了,城里也已经搜索过几遍了。正常人都会觉得,这对兄妹不是死在了逃亡的路上,就是早逃得远远地藏起来了,怎么可能还在城内,甚至还要进城呢。”顿了顿又说:“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份是个六岁的男孩子,手臂上也没有前王子受过的诅咒剑伤。”
等二人到了芙兰提前找好的住所,扮成小男孩的阿尔托莉亚才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扯扯芙兰的衣角,小声问到:“我们,呆在朗蒂尼亚姆,没有关系么?为什么要回到这里呢?”
芙兰笑道:“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事情过去这么久,这里的防备反而是最松懈的。”芙兰又看向阿尔托莉亚,抚上她的心口认真的说:“阿尔,你要学会直面自己的恐惧,你不是要亲自复仇么?那么朗蒂尼亚姆将是你绕不开的一个地方。”随后又说:“不过我带你来这里确实是有事情要办。”
是夜,等阿尔托莉亚入睡后,芙兰便悄悄地潜入了王城,来到了阿尔托莉亚所说的尤瑟王丧生的地方,王城湖泊的码头上,寻找那刃由湖中仙女打造,赠予拥有红龙血脉的尤瑟的王者之剑。这把剑在尤瑟王死前被打落到了湖中,不知道有没有被扶提庚找到。
芙兰靠着魔力感应到了这把传说中的王者之剑,它直直的插在湖底的一块巨石上,短短的一段时间竟然就已经被湖水侵蚀的锈蚀了,只有隐隐的魔力波动表明这是一把不寻常的剑。
芙兰潜入水底,想把那把插在巨石上的剑拔出来,奇怪的是,明明剑插的并不深,拥有法圣实力,现在成为英灵的芙兰完全拔不出来,哪怕用上了魔法。
‘怪不得这把圣剑插在这里一个月了也没有人过来处理一下。’
空手而归的芙兰只有先回了住处,没想到阿尔托莉亚竟然醒了,抱着腿蹲在床铺的一角,可怜可爱极了。
一看到芙兰回来,阿尔托莉亚眼睛一亮,扑着上前。
芙兰接住阿尔托莉亚,一手抚上她的额头,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阿尔托莉亚摇了摇头,问道:“芙兰,你去哪里了?”
芙兰在一边坐下,回答道:“我去找你父亲遗失的圣剑了,就在你说的那个湖泊的湖底。”
阿尔托莉亚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她顿了顿又问:“你把它带回来了么?”
芙兰摇摇头:“抱歉,它插在湖底的一块巨石上,插的并不深,我应该能拔下它,但它却纹丝不动。”
阿尔托莉亚愣了一下,思考了片刻,有些犹豫地说道:“我听父亲和我说过,这把剑是王选之剑,只有英格兰的王能够使用。”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但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因为我哥哥亚瑟也是能够用它的。有时候,父亲会让哥哥用它来练习剑法。”
芙兰问道:“那么,这把剑的限定可能是你们家的血脉。阿尔,你能够用这把剑么?你试过么?”
阿尔托莉亚皱了皱眉头,低沉地回到:“我,我不知道。父亲不让我碰它。”
芙兰揉了揉阿尔托莉亚的头发,轻松地说:“先睡吧,明晚我带你去试试。”
阿尔托莉亚猛地直起身子,抓住芙兰的衣角,坚定的回答道:“不,请带我去,请今晚就带我去。”
芙兰转头看了看窗外深沉的夜色,已经是后半夜了,但还是同意了:“如果你坚持的话。”
带着一个孩子潜入有士兵巡逻的湖畔是有风险的,但对芙兰来说也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儿,几个探测魔法和气息隐匿魔法就能帮助她们轻松抵达目的地。
到了湖边,芙兰给自己和阿尔托莉亚加上了防水结界就领着她到了湖底。浓重的夜色让湖底也是一片漆黑,仿佛一只能够吞噬人的怪兽。
芙兰的法杖发出了柔和的微光,点亮了周围半米的距离。阿尔托莉亚拽紧芙兰,紧张地看着周围被光吸引来,怀绕着她们结界游走的游鱼。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湖底的巨石处。走近巨石,阿尔托莉亚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把插在石中的圣剑,它早没有了当年父亲手中的光辉美丽,在落入湖底的一个月里就被锈蚀的破破烂烂,长满了湖底的苔藓。
“怎么会!”阿尔托莉亚不可思议的说。
芙兰回道“别急,你再看看,这是尤瑟王持有的那把圣剑么?”
阿尔托莉亚拂掉苔藓,仔细地打量剑柄上还隐约可见的花纹,经过再三确认,这确实是父亲的那把圣剑。
芙兰安抚阿尔托莉亚“这把剑仍然有着不弱的魔力波动,它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残破不堪。”又接着问道:“那么,你要试着拔出它么?”
阿尔托莉亚有些紧张,但仍然点点头,伸手探向圣剑。她手的动作很慢,仿佛探向一个未知的未来。
恩奇都先拿出了一个扁扁的木匣,送给了芙兰。
芙兰接过木匣,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个陶土制作的漂亮的彩绘面具。虽然是陶土所制,但制作的十分精致轻薄,仿若艺术品一般,别致极了。
芙兰拿起面具,问道:“这是?你的泥土做的?”
恩奇都点点头,解释道:“我用我的黏土做了这个可以自由变形的面具,吉尔也帮了很大的忙。你戴上这个面具,可以自由地变换任何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