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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雪飞沉默不语。
哪里有这么简单呢?
难道她进了监狱,就听不到那些女人的叫骂、哭喊了吗?
改过自新就能洗刷掉她为了自己能好过一点,就转而加入了迫害者的一方的下作行径吗?
何梦露的声音放缓,她已经找到了邵雪飞这么做的理由,循循善诱道:“文秀姗不是你的责任,而是我们的责任。如果你真的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感到愧疚,不如多想想你出狱后能做些什么。以后的人生还长呢……”
卿言对这种劝诫场面一向嘴拙,于是在何梦露发言时没有吭声,不想让自己插话打乱何梦露的思维节奏。
等到邵雪飞终于神情有些松动,不再排斥转宿到特殊宿舍、远离文秀姗一行人之后,卿言才开口问她刚刚就已经想问的问题:“你刚才说有受害者从花志强的手下逃跑了,是警察把她送回去的?”
邵雪飞点头。
卿言与何梦露对视一眼。
何梦露立刻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她感觉自己突然手心出了好多汗,手指却微微发凉。
她之前以为,李富强被捕之后,王赟才是为了将自己洗个干净,才会急着灭卿言和何傲君的口。
可如果不是这样呢?
有没有可能,李富强就是王赟才送进去的,而他砍掉了李富强黑色帝国之中最惹人注目的几部分,却接手了更暗处的一些产业,继续为自己谋财呢?花志强一行犯罪团伙也许就是其中的牺牲品,这代表着被王赟才急匆匆抹掉的这条产业链中,也许会有两人交锋过的痕迹。
那么文秀姗的人口买卖案能否将李富强和王赟才联系起来,就是一个突破口。那样卿言也许就不必再背负冤罪,不必再时刻提心吊胆……
那么近。
卿言入狱以来第一次觉得,她与扳倒王赟才离得那么近了。
“文秀姗被捕,是因为她买卖妇女儿童到山村的事。”卿言说:“也就是说,她从来没有因为绑架胁迫卖淫罪被审判过。”
邵雪飞听了这话,急切地将身子向前探:“你是说,她还可以继续被判吗?”
“服刑期间发现了判决时没有发现的新罪名,案件会移交给检察院。她本人不会移交看守所,而是会在监狱里进行严管级单人监禁,随时准备配合检察院的调查。”何梦露解释说:“这次说不定真的能……”
“嗯。”卿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