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几天,中年妇女不放话,我都不敢出门,害怕她以为我逃走,像叶老七那样打我。
她好像也看出来了,对我说,平时你想出去走走就去吧,我不拦你。你要是想离开我这里,我也绝不为难你,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还提醒我,多去车站看一看,万一能看见我的孩子。我觉得她人很好,她还教我,如果看见孩子被强壮的男人带着,就偷偷报警然后跟踪,不要强来,我不是那些男人的对手。
我在汽车站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天,到处看,希望在人群中能看到我的孩子,可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嘈杂的人群在我身边流动,周围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每次有男人来,中年妇女都征求我的意见,愿意不愿意,如果我不愿意,她就推掉。我问她是不是专门干这个,她也不回答。每次问这个,她就岔开话题,说有没有孩子的照片,她可以想想办法登报纸,上电视,这样找到的可能大一点。
我总是苦笑,然后摇摇头。哪里有什么照片啊,我每天都强迫自己在脑海里回忆孩子的模样,生怕有一天,我也忘了。孩子太小了,才一个月,模样一天一变。
过了段时间还没有任何消息,她告诉我要理智一点,这件事可能要从长计议,短期内可能找不到孩子了。
我心里明白,这种预感在我醒来之后,发现孩子失踪了的那天早上就有,可是我不死心。有时候也想,我自己的爸爸妈妈到底长什么样子,我或许也在这么小的时候就被叶老七收养了,我的爸爸妈妈还记得我的样子吗?他们有没有这样找过我?
有一天,中年妇女接了个电话,然后问我,有个男人想来,愿意不愿意。我点了点头,无所谓了其实,我早都麻木了,孩子都没了,我还在乎这个?
这次来的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面色黝黑,瘦瘦的,很矮小。一见他的样子,我就后悔了,有点儿不愿意。刚开始还好,可是没一会儿他就不老实了,咬我,掐我。
…………
在经历一番折磨之后,这个男的竟然强行冲进来,粗暴地捂着我的嘴巴,有了非分之想!
我情急之下,狠狠地咬了他的手。他惨叫一声,把手从我嘴里拿了出去。
我终于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中年妇女赶了过来。
中年妇女推门进来,关切地问:怎么了?没事吧?他怎么你了?
她看着我和猥琐男的衣冠不整的样子,一切都明白了。
我哭着说:他掐我,还咬我!
我从没见到中年妇女这么凶狠过,男的本来就矮小,被她揪着衣服,脸上来回的巴掌。男的起初还想还手,被中年妇女一把抓的满脸是血。
我吓得躲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双手抱胸,衣服勒了再勒,生怕男的再扑过来,赶紧先把衣服穿好。他们扭打在一起,中年妇女喊了几声,从门外进来个高大威猛的胖子,几拳就把咬我的男的打趴下了。
中年妇女这才喘了口气,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一脚踩在男的脸上,说,你以为我云姐这里是你能撒野的?东子,再给我揍他!
后面进来的高大威猛男就是东子,平时云姐只说是她弟,也很少说话,没想到关键时刻下手这么狠。
东子冲着猥琐男又踹了几脚,猥琐男蜷缩在地上翻滚,求饶。刚才欺负我时阴阳怪气的样子全没有了。云姐还不解恨,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说,我们这些姐妹,可不是你好欺负的,你这是找死!
猥琐男一直在求饶,但是嘴里含含糊糊,说的话听不清,他在地上看着我,眼神中满是祈求,好像很渴望我能帮她求情。
想想他刚才用手掐我,还故意问我疼不疼,我上去冲他碎了一口吐沫。这时候云姐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把拉着我,指着地上的猥琐男,说,踩他,让他狗娘养的欺负女人!
猥琐男在地上还想反抗,可看看旁边东子硕大的身形,只能抱头求饶。
我还有点犹豫,云姐却一把将我拽过去,说,揍他,他刚才掐你是吧?
我点点头,云姐就冲猥琐男的手踩了一脚。
云姐又问我,他刚才咬你了是吧?
我越想越生气,觉得憋屈,说,是的,就是他,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