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戴尔和艾纳带着温德尔走进一扇门中,在里面拐来拐去,最终停在一个狭小甬道的最深处,面对着一扇平平无奇的木门。
打开门之后,里面的空间大得超乎温德尔的想象,但空空如也,只是地上有一小片可疑的血渍。
阿布戴尔轻轻转动门把手,释放了微量的雌虫信息素。
房间突然一阵摇晃,温德尔惊愕地看到不远处的一整块地面和四周的墙壁突然下陷或后撤,并且从不同方向伸出了另外的地板和墙壁,改变原本空无一物的房间布置。
新冒出来的地板正中央摆着一张面积巨大的圆桌,周围放着几十把椅子,全部整整齐齐地插进桌子下方。
在桌子上,倒扣着艾纳不久前刚刚戴在脸上的蝴蝶面具,同样的图形也出现在四周的墙壁上。高高地印在每堵墙最高处的正中间。
这时温德尔才看清,原来那所谓的蝴蝶形状并不是真的蝴蝶,而是两把像是虫翼一样的匕首部分交叠,而产生的图案。
在某种程度上,这个图案的设计的确像蝴蝶一样美丽,但更令人感到凛凛寒意,或是剑拔弩张坚不可摧的战意。
温德尔突然看了几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光网上提到的,图里欧帝国中最激进也是规模最大的反抗组织“忒西弥”的典型标志吗?
据说,加勒德亚·里昂正是在这个组织近期最大的目标。
温德尔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了看四周随处可见的忒西弥标志。
好家伙,他这是给忒西弥送货上门了吗?
这时,一只雌虫突然敲门进来。
他的目光在加勒德亚身上平静地略过,向阿布戴尔行了军礼:
“报告,凯蓝玛拉大人的任务已经完成,不日将返回。他来信询问雄主的时间安排,能不能掩护他去下一任务场所。”
阿布戴尔“啧”了一声,点头示意雌虫自己知道了,同时嘴里嘟囔着:“真是麻烦的家伙,居然还要你帮忙传信。”
看雌虫还站在原地,欲言又止,阿布戴尔问:“还有事?”
雌虫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温德尔。
温德尔不明所以地冲着雌虫笑了一下,表达自己的善意。
雌虫受宠若惊地向他也行了军礼,随即鼓起勇气说:
“凯蓝玛拉大人还问雄主的脑袋到底被艾纳长官伤到了什么地步,还记不记得他是我们组织的首领。”
温德尔:“……”
什么?
阿布戴尔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叹气:“你看到了,就是这样。”
“这件事你不要和其他虫说,忒西弥正处在关键的时间点上,不能让这件事分散他们做任务的
注意力。”
雌虫又看了一眼温德尔,半是同情半是惊讶地应了下来。
直到他离开并把门重新关好,温德尔的脑子里还在加载自己在短短几句话中听到的信息。
所以说,他来这里不是羊入虎口,而是回到了自己作为首领的组织根据地。
等等。
那他不就是这群反抗雌虫的头子了吗?
温德尔终于知道为什么反抗组织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过成员们的真实身份了——
谁能想到,图里欧帝国最臭名昭著的虐待狂雄虫,竟然是最大的雌虫反抗组织忒西弥的首领,而被他“虐待致死”“囚禁折磨”的雌侍雌奴们,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不知情的虫也就算了,知情的虫就没有觉得这件事很离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