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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凌对他的揣测不置可否。
他的确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心,但也不是那种一有点别人的把柄就会沾沾自喜,恨不得向天下人揭露罪行的人。
他只是想将手里的消息都能最大程度地利用,那些事还不到时机揭穿,他自然会闭口不言。
况且柳家与乔家是仇敌,柳家对小菩萨做过的那些事,他可没忘。
那位柳家三爷,他自回京以后,便一直想会一会。他捏着他们的把柄,他们果然主动找上了门。
郑丰南勾起唇,摊手道:“你看,你知道我们许多秘密,那个密道不就是你捅出去的吗?我呢,手里也有将军的一些旧事的线索,不若我们合作,你看如何?”
“……”
“这两年,受国师的蛊惑,皇帝是越来越糊涂了。将军在边关应该深有体会吧?纵容那帮贪官污吏贪了军饷,又克扣军粮,边关的将士们不知受了不少苦。若无小谢将军用兵如神,诡谲难测,在短短时间便痛击了异族,只怕这场仗还不知要拖几个冬天。”
谢昭凌没理会他的煽动,淡声道:“若无柳三爷安置的细作里应外合,将士的牺牲还能再少上一些。”
郑丰南笑意未减,由衷感慨:“所以说,谢将军真乃奇才也。”
当初在京城就破坏了他们不少计划,后来人到了边关,干脆将他们的整个阵地给一锅端了。
做不了上下属,做同僚也是极好的。
“听闻将军在边关受了重伤,在下这儿有些灵药,是南黎部落炼制的秘药,化腐生肌是一绝,将军可以找人一试。”
……
一个时辰后,郑丰南从将军府离开。
谢昭凌坐在位上,对着那盏已经凉了的茶深思许久。
日前才收到探子从梧县送回来的密信。
信上的内容竟与郑丰南示好而提供的线索相差无几。
那名俘虏叫了他从前的名字,还供出一些细节。俘虏声称知道养父是从何处捡到的他。
其实根本不是捡来,而是从一个民间巫医手里买回去的。
谢昭凌循着线索一路探查,派人去了当地的小医馆,得知当年卖他的巫医早几年便过世了。
后来探子寻到那位巫医的后人,翻找出一本手札,证实了俘虏所言非虚。
当初并无人将他遗弃,是有一男子带着他到医馆看病,巫医起了歹意,将他转卖,再回头同那男子说,孩子被人夺走,自己一介医士,阻拦不得。
那男子竟半分都没怀疑,信以为真,匆匆去寻。
男子就此离开,过了几月几年都没回来,巫医便彻底放下*七*七*整*理心。
那个带着他的人究竟是何人?是否就是他的生父?
为何只有一男人带着他,他的生母又去了何方?可还活着?
从前他无所谓查清自己的身世。
如今却因为担忧不被乔父承认,不愿再做个来路不明的人,也开始对自己的来历执着起来。
谢昭凌派探子去梧县,去李村,是因为要探查他自己的身世。
郑丰南为何也会派人去梧县去探查他的来历?
难道只为了以此做饵,引他入局共谋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