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玲和柳月芝基本上都是坐在茶馆喝喝茶聊天,秦君礼则是一个人抱着相机到处去拍风景照了,他也就这点爱好,这点秦琚跟他很像。
柳月芝看着夏秋玲良久,才说了句:“秋玲,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夏秋玲看到柳月芝用一双美丽的眼睛悲伤又担忧地看着她,笑道:“我没事,挺好的,只要我的两个孩子过得好我就好了。”
“那你自己呢?”夏秋玲问。
“我么?”夏秋玲像是在反问,她笑着说,“我过得也挺好的,除了上班有些忙之外,我每天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浇浇花啦、看看电视啦、旅旅游啦、照顾清洲啦,这样的日子挺高兴的。”
柳月芝看她这样笑着,心里说不上来的难过,她知道夏秋玲要强,也没有那么在乎胡京华,只是那个男人那样伤害了她,在她心里或深或浅地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疤。
柳月芝挤出一个笑,握住她的手说:“你一定要过的好,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如今青梅和清洲两个孩子都这么好,青梅漂亮聪明又沉稳,清洲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聪明又懂事,都是一等的好孩子,我想他们也只想你过得开心,就像你说的只要他们好你就好,对他们来说也一样,你过得好他们也就高兴了。”
夏秋玲点点头“嗯,我知道的,”她喝了口茶,看着杯中随着茶水晃动的茶叶,又看向柳月芝笑道:“月芝,其实对我来说爱情有没有都无所谓,欺骗也没什么,我最恨的是背叛,一想起来我被我所相信的、亲近的人背叛,那感觉就好像突然从背后忽然捅进来一把冰冷的刀子,防不胜防,我每每想起一次那一处的伤口就冷的发毛。”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桌面,眼神坚毅而冰冷,一丝丝的恨意和痛苦全都交织在一起。
“秋玲……”柳月芝眼中已然泪光闪闪。
她没有吃过什么苦,体会不到也不敢想象夏秋玲所描述的那种痛苦,但她看到夏秋玲这个样子心里止不住的涌起难过。
夏秋玲回过神来,看到柳月芝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抬手给她擦了擦,笑道:“哭什么?又不是小孩子,没事了,我们等下去逛街,买买东西,这边还有很多特产,我还没有吃过呢!”
“嗯。”柳月芝也笑了。
秦君礼在窗外偷偷地看了眼她们,松了口气:“她们可算是说完了,唉。”
夏清洲一回来就要去找夏青梅,秦琼本来很累了,只想回去睡觉,但是一听说夏清洲要去打扰她老弟追爱,她就赶紧跟着夏清洲,夏清洲看着跟在他身后的秦琼,说:“你不是说你要回去睡觉吗?跟着我做什么?”
“谁跟着你了?我只是要去找我弟弟而已,再说了你管我睡不睡觉呢!”秦琼高高地扬起下巴,毕竟输人不输阵嘛!
夏清洲嗤之以鼻,转身继续往前走,秦琼“哼”了一声也继续双手靠背往前走,突然从旁边跑过来一个小女孩,撞到了秦琼差点摔倒,还好她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那个女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抬头看着秦琼,有些害怕的样子,一把挣开了她的手。
“雨萱!你慢点!”一个女人从人群中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怒气,猛地拉过小女孩的手训斥道,“你是不是想找打?啊?妈妈都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不要跑那么快!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要是被别人拐走可怎么办?!现在人贩子那么多!”她说完还扫了眼秦琼,眼神很不友好。
秦琼一下子就生气了,皱起眉头:“阿姨,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女儿撞到我差点摔倒还是我扶的,不说声谢谢就算了,你竟然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叫谁阿姨呢?我女儿是因为撞到你才差点摔倒的,你当然应该扶一下她了!谁知道你是不是人贩子,有什么同伙专门在这里设陷阱的呢!”女人毫不气弱的回怼,说罢还将小女孩紧紧护着,显得秦琼更像一个坏人了。
“你神经病吧?!”秦琼气的脸都红了,她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么疯的人,完全不讲理就算了,还胡说八道。
夏清洲一回头发现秦琼不见了,正奇怪,就听到了她那大嗓门的骂人的声音,他眉头一皱,赶紧往回走。
“你骂谁呢?!”女人气的不行,要不是手里拉着女儿,只怕她上来就要给秦琼两巴掌。
她颤抖地瞪着她:“给我道歉!道歉!!”
小女孩在一旁都被吓哭了,哭得直喊“爸爸。”
秦琼偏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骨头,她“哼”了一声笑道:“你这个疯女人,你女儿撞到我我好心扶她,你不道谢就算了,还污蔑我是人贩子,还要我道歉!你做梦!”
“你敢说我是疯女人!!”女人的眼神跟要杀人一样,抬手就要打秦琼,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声:“雨萱!珊妮!”
秦琼正准备用拳头迎接女人的巴掌,没想到她竟然收手了,秦琼看到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把抱起小女孩,安慰着她,女人跟他控诉自己的“罪行”,一脸委屈,刚才跟要吃人一样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她本来长得漂亮,这个委屈的样子与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秦琼在为她的变脸如此之快咂舌的同时,也在看到男人的脸的一刹那惊得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转过脸看向她的男人——竟然是夏清洲的爸爸!
“秦琼!你又在搞什么?”
秦琼慌张地转过头,看到夏清洲向她走过来,夏清洲看到秦琼松了口气,皱起的眉头松开,看到她傻傻站在原地看着他,不知道又在跟谁闹矛盾了,他走过去,“你怎么一天到晚跟别人吵架……”
“清洲?”
夏清洲顿时立在原地,像被雷击了一样,刚刚还松缓的脸上瞬间变得冷峻犀利起来,他僵硬地转过头看过去,入目的是模糊的红色灯笼背景和胡京华那张脸,以及他手中抱着的小女孩,正怯生生地看着他,像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不敢看他的眼睛。
秦琼怕他又控制不住打起架来,赶紧走过去拉住夏清洲的手臂,小声说:“冷静啊!夏清洲!走吧,走吧!”
然而夏清洲就像一根木头一样动也不动,就那样看着胡京华,他眼中红灯笼的光芒流动,就像一条淌着血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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