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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时雨饿过了头,索性坐在廊下看月亮。
徐姨娘见她沮丧,过来帮她赶蚊子,“姑娘,这个姓宋的郎君哪里好?”
卫时雨托着腮,“他生的好看!”
徐姨娘笑出声来,“京城里生的好看又不中用的郎君多的是,姑娘不必难过。”
卫时雨摇摇头,“我不难过,是他配不上我!”
“这才是了,咱们姑娘有万贯家财,还有经天纬地之学,要什么样的好儿郎没有。”
“银子没用,会看病没用,男人们还是要妻子躲在家里相夫教子!”
夏朝虽开放,但到底是男女尊卑有别,抛头露面、骑马射箭、为官做宰的女子实在少的可怜。
徐姨娘不以为然,“在家里享清福有什么不好?非要每日苦哈哈的来这里给人家看病。”
卫时雨来了精神,“姨娘,那若叫你现在还回后院去,你可愿意?”
徐姨娘扇子摇了好一会,叹道:“当然可以!”
卫时雨瞪大了眼睛,她还以为姨娘们早已习惯了外面的广阔天地,谁料还是想缩回后院去。
“生儿育女,织补绣花,多少女子是这么过来的。”徐姨娘笑道:“我是在家和丫头天天对坐,人都要闲出病了,才出来混的。”
“其实,老爷好吃好喝的养着我,待在后院也还不错!”
卫时雨大挠其头,怪不得宋郎君要找个安稳娘子,原来女子想过的就是这种日子。
徐姨娘团扇指了指里间,“我和乔姨娘不同,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非要抛头露面的去赚辛苦钱。”
卫时雨更奇怪了,“乔姨娘还有什么亲戚,那个犯事的江管事吗?”
徐姨娘嗤笑道:“那算什么亲戚,不过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就是银杏和丹红她们,乔姨娘常补贴,还想攒够银子赎人呢!”
卫时雨大受震撼,没没想到乔姨娘平日泼辣刻薄,竟然是个如此热心肠的人。
“人嘛,都是念着打小的情分,她们三人是共过患难的,我那些唱戏的,哎,不说了!”徐姨娘眼眶红了。
卫时雨心中五味杂陈,叹道:“我适才听见她们两个人商量银钱的事,徐姨,你说我若是拿出银子帮她们赎身?”
“然后呢?”徐姨娘笑的古怪,“姑娘打算如何安置她们,塞到后院里?不怕你阿爹打断你的腿。”
“自然不是,怀远堂这么忙,不如”
“姑娘啊!”徐姨娘打断卫时雨,“我和柳姨娘倒是不打紧,那奖管事和三个伙计是要吃饭的,再来两个人,可就真揭不开锅了。”
“你平日里诊金不收,还要送药,怀远堂能有多大的家底给你折腾啊!”
卫时雨没了精神,“容我再想想吧!”
“别想了,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