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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么温言温语,依旧是在为胖女人们考虑,周围的人全都朝唐心月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可只有庄文静清楚,唐心月哪里是在帮她们说话,这分明就是她为二人精心准备的大坑,就等着她俩往里跳呢。
“说吧,票买成多少钱?”
列车员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常年与各形各色的人打交道,他们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若他们猜的没错,这俩女人身上必定有问题。
“下一站马上就要到了,别到时候真坐过了站又来找我们哭。”
列车员催促声再起,俩胖女人愣是在大冬天的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可偏二人从没买过火车票,又哪里会知道到华南的票究竟需要多少钱。
踌蹴半响,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车厢里渐渐有人开始起哄,其中一个胖女人见状,干脆心一横,嘴一张,直接胡乱说了个数。
“八毛。”
她话音刚落,车厢里就迸发出了一阵哄笑。
八毛!
她当火车时她家牛车呢?
就连到最近的江城,普通车票都是二块三,更别说是加快车票了。
这会儿不用唐心月再说什么,大伙也都反应过来了。
这俩人不仅占了人姑娘的座位,就连她们手中的票也来路不明。
联想到刚有个同志说自己的票被人偷了,当下就有人起哄,让列车员同志好好查查她们。
所以,当火车到达江城站后,列车员就在群众的帮助下将二人扭送到了车站公安处。
真相大白,唐心月终于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待坐定后,这才得空往被偷了车票的男子那边看了眼,见那人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只环抱着双臂看着窗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唐心月就很好奇刚才的他为何会对自己出手相帮。
可他看上去明明就不是很好相处。
唐心月纳闷,想半天也没想出答案来,反而相邻的几位知青目睹了她们勇斗铁板的过程,竟纷纷放下戒备,同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起来。
“你们也是去东北的,这么巧,我也是。”
一听唐心月和庄文静是去东北的知青,对面扎着两辫子的圆脸女孩就友好的递上了手中的大白兔糖要请她们吃。
这年头,糖可是稀罕物,橘子糖都是论个卖的,更别说是产自上海的大白兔。
唐心月这人历来不喜与陌生人太过亲近,再加上听庄婶说第一次出远门千万不能轻易相信人,于是笑着拉过庄文静正要伸过去的手,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那女孩见唐心月防着自己,也不生气,收回糖袋后自顾自地剥开一颗塞进嘴里,又笑嘻嘻地同她们说起了自己要去下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