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琅认为他的决定属于两个人的事,很快就去行动,却首先遭到了他父亲的反对。
谭家宽大的书房里,充斥着谭耀德的数落声:“你自己什么德性不知道吗?外面随便找就算了,现在长能耐了哈,还找上楚家的人了。谭楚两家一百多年的交情,要毁在你手上吗?”
谭琅也是气恼,“我已经在做行为纠正了。三个月啦。”
“有本事,管住自己三年再说。”
“我说能,你信吗?”话是这么说,谭琅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做到。他要是在疗养院乱来,即便不管疗养院会如何,也需要顾及尹稚的名声。谭耀德也干脆,“那就不用提了。再说,楚尹稚不是还病着吗?”
“她已经好多了,只是在静养。”
“你不如等她完全好了再说。”
“让我继续当和尚?爸,你在故意为难我是不是?”
“反正我拉不下这个脸去帮你提亲。”
“你不去,我去提。”
“你觉得楚老爷会答应?”
谭耀德不相信他能做到。
在疗养院里面,谭琅和楚尹稚可以是单纯的病友关系,他们只是他们自己。出了疗养院的大门,他是谭家少东,她是楚家大小姐。
楚尹稚的父母属于老来得女,在她十来岁时相继去世。楚善鸣夫妇把她接到身边,视作亲生孙女养大。
之后楚尹稚虽说被逐出了楚家,但她出事后,楚家依然在暗中照顾她。谭琅想娶她,必须得去找楚善鸣提亲,楚善鸣点头了才能把人领回家。只是谭家少东花名在外,他的风流账本厚厚一摞,楚家就算明面上是不要楚尹稚了,也不会允许谭琅把她写进自己的风流本上。
谭琅得想办法过楚家老爷子那一关。
他在家里冥思苦想的时候,看到周怀民送谭琳回家,就过去问妹子周怀民是怎么说动父亲,点头答应他们的婚事的。
“怀民把他所有家当,都送到咱爸面前了。”谭琳说。
“玩太大了吧?”谭琅吃了一惊,“他把上限拉那么高,以后谁还敢娶我们家的女子。”
“咱爸估计也是顾虑到这个,所以没收嘛。”
于是,谭琅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第二天提着个公文包去楚家老宅找楚善鸣。进了楚善鸣的书房,等宋管家放好茶,他先喝了一口,说:“楚爷爷,今天来是为了私事。”
“不忙着喊爷爷,你先说是什么事情。”楚善鸣似有所察觉。
谭琅便开门见山道:“我要娶楚尹稚。”
“哦?”楚善鸣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说:“谭琅,你的能力在几家的继承人里面是个出挑的。但今天你来跟我聊私事,那么就要提一提你的私生活了。”
谭琅苦笑道:“是,我以前是比较荒唐。”
“所以呢,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以后不会继续荒唐?”
“这个。”谭琅把带来的公文包打开,从里面取出厚厚的一沓文件,双手递给楚善鸣。
那是一份婚前协议书。
“我所有的股权,基金权益,存款,名下产业什么的。反正,除了我这个人,都写在里面了。如果哪天因为我出轨而跟尹稚离婚,这些都是她的,包括我以后赚到的钱。总而言之,我会成为一名只拿最低工资的打工仔。爷爷,这份诚意够不够?”
楚善鸣被这份厚重的协议弄得哭笑不得。“谭琅,尹稚还在病中。”
“又不是多严重的病。再说,我也是个病人,正好凑一对了。”
楚善鸣再斟酌了下,点了点头,谭琅还没来得及高兴,又说:“你们可以先订婚,过个一年再完婚。那样,她的状态也可以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