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海月又回到舅父舅母家里,每天跟在舅母身边非常认真地学习种各类草本植物,大多数都是可入药的药草,可以把花拿来做香料,也可以把其他部分拿来入药,具体的都需要花时间和心思去细分制作。
“这孩子学得可认真了。”
舅母很是兴喜,一开始以为海月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可是这几日相处下来,发现她是真的在认真学习。不仅看医书,草药相关的书籍,还非常仔细地观察植物的习性。
“是呀,就是不知道清辉这孩子几时成亲,哎呀,眼看他都到了要成家的年岁了。”
舅父年纪三十来岁,四十不到点,却很是慈爱,大约农村里的长辈都是如此吧。
如若不是朝堂变化莫测,他兴许也不会隐在此处,算是离临安城最近的地方了。
“这么多年了,清辉还是耿耿于怀,他一心想报国杀敌,却又因父亲的告诫而收心守身,籍籍无名于此处,又……”
舅父叹息,他说的是徐清辉,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父亲本就希望我们都做个普通人,家人在侧,康健喜乐。如今我倒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一家人安安稳稳过日子。”
“你啊,也别多想。清辉这孩子自己心里有计较的,不会违背父亲的嘱托的。何况如今有海月在身旁,他定然不会冲动行事。”
舅母有心安慰,想到海月,嘴角不竟然上扬。
“你是妇道人家,只觉得孩子们成家立室便可,想的太轻巧了。何况海月这孩子,我总觉得她和清辉两人有些奇怪。”
“嗳,孩子们的事啊,咱们就不要操心了,姐姐那边自会安排。”
舅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舅母也不好再问下去。但她开始留心起来,两个孩子到底哪里奇怪了?
这日,海月正在研磨已经晒干的果皮,她现在每天还会记录自己的心得,似乎对香越来越感兴趣。而且每次有了新的香出来,她就会把那张古琴拿出来弹奏,细细品味,把徐清辉的乐谱对了又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个可以打搅你一下吗?”
海月客气地敲门,其实门是虚掩着的。她只是想保持某些距离吧。
“进来吧。”
“可是有事?”
见他局促不安,徐清辉很是意外。他以为他们两个已经有了某种默契了哩。
“你写的乐谱有模板吗?我想借来看看。”
说起来也是好笑,他新编撰的乐谱,她居然知之甚少。
“上次你看过几首,可是都熟练了?”
“熟练度还好吧,我就是想看看整本的。那个,你方便吗?”
“我正在抄写,还有部分没有完工,你可以先拿一些去几页瞧瞧。”
“可以看书目吗?”
她迫切想了解,因为她在舅母那里看到了一首很熟悉的曲子,那是徐师兄曾经教给他的。虽说徐清辉不完全是原创的曲子,有一些是历代名曲的收集附加,也有专门说明。可是海月并不曾全本看过。
她只是想解开心中的疑惑。
“可以,不过舅父那里有几册在抄录,并不全在我这里。”
“那没事,等什么时候方便了再给我也行。”
“嗯,你这几日可有收获?”
“收获满满,我其实挺喜欢这种状态的,舅母是位非常出色的老师,我能跟她学到很多东西。”
海月满眼冒光,徐清辉莞尔一笑,心里很是满意。
尽管有些疑惑她突然提查看书目,但也没有太在意,只觉得她可能是想学新曲子了。
菜花满头,已是河豚欲上时。
“二爷,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