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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窈一惊,径直站了起来:“你、表哥。”
魏珩微微一笑:“此等贩盐大案,原本就是要上京这里派人去跟踪的。”
他说得十分合情合理,但顾窈清楚,临近年关,谁会想这个时候离开家里,去外地当差。
若不是她几番哭求,他原不用如此。
她抱住他,又一声多谢出口。
有他去,总比何家父子二人孤立无援要好得多。
顾窈闷在他胸口,蓦地,又道:“表哥,我也想去,行么?”
她抬起头,夹杂着水色的眸子凝着他,不像是因冲动而说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去。你不在,我不想一个人过年。”
魏珩心里一软,又是叹气,想她几时学会了用甜言蜜语来拿捏他。
分明知晓她是为了何家父子,放不下他们,这才想与他同去。可听了她的理由,他心中仍是止不住的欢心。
魏珩道:“此事急迫,我不日便要上路,与我同行的还有十位下属,且路途不近,带上你并不方便。”
顾窈也知她这要求太过强人所难了。
不过她想跟着去,既有因担心何家父子,也有因无安全感。她陡然生出一股巨大的不想离开魏珩的冲动,这才提出来。
顾窈脸贴着他:“那你自个儿去罢,我在家等你。”
大抵是觉着这语气太过失落,顾窈又尽量欢快起来,道:“太后娘娘的罗帕我还没绣好呢!刚好你不在,我空闲便变多了。还有家里好些事儿,我还得问问三太太去。”
魏珩怜惜地摸一摸她的脸:“摇摇,不要太辛苦了。”
不知是否这两日的事,他竟觉得她变憔悴了许多。
顾窈点点头,说好。
成婚后的第一个年,魏珩要出京办差。
得知此消息,魏嫣与老太太极为不舍,都言为何挑这个时间点离开。
魏珩说是上峰安排,临走前又去了松寿堂一趟。
顾窈不知他与老太太说了什么,只知第二日,老太太便没再对着她鼻子不是脸不是,脸色比之婚后的寻常模样好上许多。
他必定是给她说好话去了。
顾窈深叹一口气,愈发觉得欠了他太多。
自魏珩走后,她便一日懒过一日,连那还剩一点儿收尾功夫的罗帕都不想绣,整日撑着脸发呆。
饭也用得少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老太太见了她这模样,以为是她因年节将近把自个儿太拘着导致的,挥手同意了魏嫣要去开元寺上香的请求,叫顾窈带着她一道去。
自那日大孙儿找她掏心掏肺的一番话,她算是有些想明白了。
木已成舟,顾窈已成了她板上钉钉的孙媳妇,还能怎样?
和离,休妻?若非大错,平常人家是绝不容许发生这样的丑事,何况魏家如今尚在世家的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