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的未解,萦绕脑海。
但谢沉书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护佑史云腴的安危。
他便抬眼冲外头厉声道:“给本王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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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直忌肆意策马行过长街,压根不顾王城禁止疾行的规定。史云腴则垂眸颠簸在马背上一言不发,她那张妩媚的脸,就深深藏在帷帽下。
原这小子,也知道什么是避讳。
史云腴感受风在耳边呼啸,她盯着李直忌手背暴起的青筋,察觉出他难以掩盖的愤怒,便忍不住唤了声:“三郎。”
哪知,李直忌却装聋作哑。
史云腴无奈叹了口气,只得等他停下再做交谈。
后来,大抵过了三条街。
李直忌终是在一座富丽堂皇的酒楼前勒马停下,门口迎客的小厮见状,赶忙过来牵马。史云腴便被李直忌抱了下来,彼时,透过薄纱向外望,史云腴惑然道:“带我来这儿作甚?”
李直忌却犟着不肯作答。
他拉起史云腴的手腕,就强硬带着人往酒楼迈去。
史云腴挣不脱他,只能踉跄跨了门。
来到大堂,本在教训伙计的掌柜,一见李家郎君到访,立刻变脸上前奉承:“李郎君,您可是许久不曾来了?您一来,我这小店当是蓬荜生辉,光彩四溢啊——您今日还坐迎风阁?”
李直忌点了头,“嗯,东西还上老几样,记得没有我的吩咐,别让人打扰。”
掌柜是个精明人,他打眼一扫李直忌身旁带着帷帽,瞧不清模样的女郎,就大约猜出个一二,赶忙应声说:“明白,明白。”
如此,李直忌疾步登阶,拽着史云腴去往了最顶层的迎风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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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外,有人面带愠色随之而来,庄严的蟒袍重重落在破旧的门槛上,吓得楼中众人不敢高声言语。掌柜低头记账,没打眼瞧,但当他觉察着有人想要拾阶而上,便张口说:“楼上是贵人雅间,闲杂人等,不得叨扰。”
堂下人闻言不禁为其倒吸了口凉气。
掌柜觉得气氛不对劲,无言抬头,却被琊川掏出的令牌,定在了原地……
迎风阁的门开了又合,李直忌站在半开的窗边,盯着史云腴看了半晌,也不说一句话。他到现在依旧愤怒,但他却不完全是冲她,他更多是在愤怒自己无能。
史云腴同是怒目相对,她在愤怒他的横行无忌,胆大妄为。她趁着李直忌松懈,甩开了他钳制自己的手臂,眯眼质问其:“圣上不是罚你在宛州留守半年?你怎么这时候归京?”
顶层只有迎风阁一个雅间,当谢沉书转角而来,便听史云腴愤怒的声音落进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