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腴在选妃之事彻底拍定后,登上了归家收拾准备,三日后入青宫教习的马车。
谢沉书也在玉弦湖上,乘起了扁舟。
马车里,谢香旋趁着无人追问史云腴:“小妹,你可考虑好了?这一去,很可能就回不了头了。”
扁舟上,琊川趁着无人问出心中疑惑:“殿下,属下斗胆,敢问关于那位就是郡公孙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望向天边的霞光万丈。
史云腴柔情似水。
谢沉书泯然一笑。
她说:“有些结,需得解开后,再放手。”
他说:“有些情,需得找回后,再从头。”
史云腴…
谢沉书……
明朝之后,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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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匆过,史云腴和闺女依依惜别。
不过好在每过一旬,他们便有归家两日的机会。
如此,也不会叫小丫头整日的见不着娘亲。
但瞧史云腴前脚刚走,小丫头转头抱着被子就进了谢香旋的房间。可叫威风凛凛的颍川郡主,稀罕坏了。恨不能史仲淑就是她的亲闺女。
这端谢香旋哄着小丫头刚睡起回笼觉,那端史云腴就下了马车,被人接引着走进那浩荡的宫城。彼之,吴家六娘睡了个迷迷糊糊,到的时候,好被那教引嬷嬷训了半晌。
待到追上几人,吴素商瞧见队尾的史云腴便道:“三娘姐姐,三娘姐姐等等我。”
这声三娘姐姐唤得震天,偏惹得陶家三娘回了眸。史云腴循声转头,瞧着小娘子气喘吁吁的俏模样,知道这是在唤她,便眉眼含笑道:“慢些六娘,不急。”
吴六娘一路小跑到了史云腴跟前。
她抬眸一瞧陶家三娘,以及其余两人紧盯自己,赶忙不好意思地点头示意抱歉。众人见状纷纷白了她一眼,心道:这样没规没矩的人,是怎么和她们一块到了这里?
转头继续行路,吴六娘跟上队伍,拽着史云腴的胳膊,寻求安慰。
史云腴莞尔浅笑,她想这小娘子就是小娘子,说起话,办起事来,就是带着青葱与烂漫。
她问吴六娘:“怎么来晚了?”
吴六娘耷拉着脑袋跟在她身侧,小声嘀咕道:“不瞒姐姐说,我昨儿一想着今早要来这儿,便吓得一晚上没睡着……”
史云腴大惑不解,“六娘就这么怕他?”
“他?”吴六娘在她身侧探出脑袋。史云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声他着实有些冒犯。虽然她从前都是称呼他无名某的,但今非昔比,她合该称呼一声:“太孙殿下。”
吴六娘闻言瘪瘪嘴,直言:“怕。”
她说:“怎么能不怕呢?姐姐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怕太孙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