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时,柳寻芳看着染血的指甲,目光决绝。
讲完这些后,柳寻芳很冷静地总结:“殿下说得对,温氏手上的确有证据。”
谢怀琛叹了口气,皱眉问她:“那你还要去告御状吗?”
柳寻芳毫不犹豫地笑道:“当然,我要当众揭发冯牧之的罪行。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亲自报仇。”
谢怀琛看她如此胸有成竹,很钦佩地点点头:“那你小心。孤会尽力保你。”
“谢殿下。”
顾瑾修在一旁感慨,看来皇后费尽心思搞的皇子选妃宴会是要被砸场子了。
柳寻芳跟着顾瑾修一起离开东宫,回去的路上马车走得特别慢。
顾瑾修散漫地坐在对面,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到她身上。
她看出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索性直接问:“顾公子,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顾瑾修尴尬地笑了笑:“的确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姑娘。”
柳寻芳挑了挑眉,示意他讲。
他坐直身体,神色认真许多:“柳姑娘,你真的狠心连你娘也一起对付吗?哪怕她对你有生育之恩。”
顾瑾修现在完全没有一贯的纨绔之色,目光灼灼看着柳寻芳,似在追寻一个答案。
这让柳寻芳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对他很重要,须得谨慎作答。
她寻思片刻,整理好言语:“她生我这事,不是我能选择的。她如今与我的仇人站在一起,她便是我的仇人。我只知道血债血偿,否则我死也不甘心。”
顾瑾修听完后神色有些怔愣。
片刻后他突然笑了,说得别有深意:“好一个血债血偿!”
这说干就干毫不瞻前顾后的性格让他很佩服,忽然觉得自己一个男儿同她相比都逊色不少。
柳寻芳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太狠,又换了一种说辞:“其实我与她立场不同,难言对错,谁输谁赢各凭本事罢了。”
说完觉得还是狠。皱眉想了想,好像也没啥可补充的。
算了,本姑娘就这样。
顾瑾修倒是不在意,又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姿态。
背靠在马车壁,神色悠哉悠哉,仿佛神游天外。实则是在期待眼前这女子最后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
或许自己该学学她,想报仇就报,管那么多忠孝仁义干啥呢。大家各凭本事罢了。
于是现在的情况是,沈知州一直盯着刑部的动静,可没有任何威胁冯牧之的线索。
沈鸢这些天过得安安稳稳,没有再遇到砚之。她觉得他一个商人应该不敢来找临安侯府的麻烦。
一切都显得很平静,仿佛什么都不会发生。
就在这种暗流涌动的氛围下,很快到了宫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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