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修抬了抬袖子,露出手中的名贵砚台,声音有些吊儿郎当:“我昨晚回来了。孟兄高中,想将这砚台送给他做贺礼。”
说话间仔细观察顾恒今的神色,什么也看不出来。不愧是他。
“孟惊鸿都改邪归正了,你也该多上进些。”看似说教,声音却平淡如水。
“爹,我冥顽不灵惯了,府中有大哥就够。”顾瑾修不甚在意地笑道。
顾恒今没有再说话,漆黑的眸子深如寒潭。
每次都是这几句,顾瑾修说完后便走了。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让他感到窒息。
长久郁结于心的事再次涌上心头,而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阴郁之气横冲直撞,不得发泄。
脑中又闪现出柳寻芳发疯一般要手刃仇人的画面。
很疯,但是很爽!
那种与其自已内耗消亡,不如不顾一切拉着仇人一起下地狱的感觉,让人热血沸腾。
他大早上地在街上四处晃悠几圈后,不禁往医馆走去。
此刻时辰已经不早,店铺都在开张做生意,大街上熙熙攘攘。
远远便瞧见医馆门口被人群围着。
走近一瞧,发现有人在闹事。
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普通妇人跪在地上,旁边架子上躺着一个唇色发青,看起来快要上路的汉子。
那妇人痛哭流涕:“我家王二就是吃了这五福堂开的药,昨天还能下地走路,今儿个就不行了。五福堂谋财害命啊。。。。。。”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有的甚至义正言辞地谩骂。
“说是收的诊费少,结果是庸医,杀人不见血”
“一分钱一分货啊,一个小少年能看什么病”
“。。。。。。”
阿叙急得要去检查地上的病人,同对方理论理论。
那妇人力气贼大,一把推开阿叙,抹着眼泪:“不准再碰我夫君。你还我夫君性命!”
柳寻芳赶紧扶住阿叙,示意他不要慌。这妇人八成是故意闹事。
沈鸢正巧赶来现场。
自从上次阁楼一别,沈鸢没再见过谢怀琛。
她当天回来想了一晚上她喜欢谢怀琛这个事儿。
且不说这男人会不会娶她,就算要娶,他怎么娶死对头的女儿。哪怕娶回去了,他们怎么面对皇后贵妃等人。
结果得出结论:喜欢他好麻烦啊。奈何又管不住自已的心。
于是索性不想了,她又不急着嫁人。先看看呗,没准下个月人家又分手了。
而且她这些天真的很忙,生活无比充实,每天都在长经验和知识。忙着挣钱才是大事。
此刻一来,面对闹事者,她丝毫不慌。毕竟已经处理过不少麻烦了。
最先开始是酒楼的厨子和管事闹事。沈鸢见这些手下人不听话,让他们全都打包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