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沉闷的鼓声响起,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黑衣人中有人打了个唿哨,一群黑衣人马上四散开来,不再厮杀。
只是那骑着驿马的信差,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他身上那放着奏折的竹筒,也不翼而飞。
城门司马上就有人来了,但是这些人看到的除了满地尸体,就只有角落里一个瑟瑟发抖的孩子。
那孩子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瘦弱的躯壳上套着一件有些宽松的军服,他眼神涣散,口中不停念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个身着铠甲的彪形大汉走出队伍,蹲下身子温和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那少年明显已经被吓坏了,压根没听到这汉子说什么,口中依然念叨着不要杀我。
彪形大汉有些不太耐烦了,皱了皱浓眉,铁钳一般的大手攀上了少年单薄的肩:“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肩膀上的剧痛让少年有了些许神采,他茫然的向四周看了看,口中发出一声尖叫:“啊!”
隔得近的几个士兵都捂住了耳朵,那蹲在地上的壮汉只是皱了皱眉,然后继续问:“说!”
少年总算是能说出完整的话了:“我。我也。我也不知道,死了。死了。都死了。”
“什么人干的?”大汉放缓声音道。
那少年道:“都是黑衣服的,手里拿着弩箭,杀了人之后就走了,好快。”
大汉皱了皱眉,对身后城门司的人喝道:“都愣着干什么,查,不管是什么人,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给我查!”
让人将少年带去休息之后,大汉领着人亲自加入了搜查的队伍,这一夜,广宁城的百姓注定无眠。
还在睡梦中的缑谦被亲兵唤醒,听说了城门司发生的事情之后,他脸色变得铁青,下令所有人全部加入搜寻的队伍,然后他马上就去找张儒了。
睡眼惺忪的张儒被拉起来,不满的嘟囔:“我的总兵大人,除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用得着扰人清梦嘛!”
缑谦还穿着睡觉的单衣:“哎呀。都什么时候了,督帅大人,事情不妙啊!”
“什么事?”张儒瞪大眼睛问道。
缑谦道:“大晚上的有驿站八百里加急要出城门,城门司的兄弟还没来得及把城门打开,就被人狙杀了。现在人都没找到,城门司那边就留下一个孩子。”
闻言眉头拧成了结的张儒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背后还真有人不想让我们过好日子了。”
缑谦也感到十分棘手:“不管怎么样,事情都简单不了,咱们得事先做好准备啊!”
张儒摇摇头:“你不用动,我感觉这些事都是冲我的来的,既然他们要来,就会有动手的时候,一旦他们动手,就是雷霆一击。如果你贸然掺和进去,到时候只怕会牵连到你身上来。”
缑谦迟疑道:“这样不好吧!我。”
张儒笑道:“没事,总兵大人保持中立就是最好的,在辽东这段时间,还多亏了你放手不管。你放心,有我的兄弟在辽东镇,就算有事,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缑谦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如今只能等着敌人出招,你才能做好准备。”
张儒冷笑道:“那些人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以为自己很了不起,那就好好试一试,看到底是谁的牙齿硬。”
各方都露出獠牙,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的牙齿会被磕掉,辽东局势,就在这一夜变得紧张起来。
却说那城门司的汉子带着人一路搜寻,却在接近四方街的地方看到了血迹,这让城门司的人精神为之一振!
领头汉子当机立断,让人将四方街给围了,他怀疑,那些人现在就藏在四方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