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有夜猫从窗外经过绊倒了花盆,她被惊醒后几乎一夜未眠,直到天蒙蒙亮时才沉沉睡去,到现在不过两个时辰。
“不是。”月华揉了揉发酸的额头:“只是有些累。”
许言川脱下鞋子走上次,代替她的手在她额际揉了起来。他的力道不大,但是落在额间的大手却意外的安稳随和,月华享受地闭上了双眼,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许言川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这才松开了手,将被角往里掖了掖,小心翼翼地将她揽进怀里,也跟着闭上了双眼。
这一觉睡到午时,月华被肚子里空荡荡的饿感逼醒,睁开双眼时正对上许言川俊逸的脸孔,她微微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伸出手抚向他白皙的俊脸,手在上面轻轻摸了摸。
他的眼睫毛很长,睁开眼时那双热切的眸子每每都会让她心神俱动,可是当他闭着眼睛的时候却安顺得如同一个乖巧的孩子,连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蓦地一只大手落在自己的手上,顺势将小手握紧大掌中,男子的眼还在闭着,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却不容忽视的弧度,“睡够了?”
许是睡得太久的缘故,他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却意外地有些动人。
月华点了点头,将手挣脱出来点了点他的额头:“我饿了。”
月华:“想吃水晶灌汤包。”
嘴角的弧度不受控制地变大,许言川睁开双眼,将小人儿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好。”
声音既宠溺且温柔,身子却一动不动,月华看不上他这副懒散的样子,越过他走到床边就要下床。
她才睡醒,眉眼间还带着些许温顺柔和,脸上犹如白豆腐一般白皙娇嫩,寝衣稍稍敞开露出诱人的锁骨和嫩白的脖颈,懵懂的眸子里带着些许迷人的碎光,许言川哪里敢让她这样出门?
伸手拉住就要下床的人儿,许言川无奈地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等着。”
月华捂住嘴,等瞪着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抬起腿一脚就将他踹下了床。
许言川倒在地上扶了扶额,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只是出门叫人侍奉膳食,午时将至,冷面很快就带人将不能称之为早膳的早膳端了上来。
圆桌上最显眼的就是月华心心念念的水晶灌汤包。
月华心满意足地吃了两个小包就饱了,任许言川说破了嘴皮也不肯再多吃一口,许言川没法,只能让人撤了桌子。
“怎么就吃这么点?”许言川摸了摸她额头:“是不舒服?”
月华打下他的爪子:“就是不想吃啊,”她抬眼看了看寻常异常紧绷的神色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水晶又不会碎,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的脸色还带着些许红润,眼眸也甚是灵动柔和,许言川终于放下心来,拉着她走到窗边看她修剪窗前的西府海棠。
窗外暴雨初歇,敞开的窗子里飘来淡淡的水汽,凉风顺着窗户吹到二人脸上,恰是一副美不胜收的极美画卷。
许言川痴痴地看着怀中的女子,看她柳眉蹙起剪下花枝,看她莞尔笑起低眸敛眉,一举一动里,都是他这么多年爱而不得的心动和心底里数不清道不明的隐隐悲伤。
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许言川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嘴角扯起舒适的淡淡微笑。
月华将剪下的花枝放到他鼻下挠了挠:“在想什么?”
“我在想。”许言川埋头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好想这样一辈子抱着你。”
月华闻言眉目微顿,嘴角的弧度也慢慢拉了下来,“一辈子那么长,谁又说得准呢?”
“我命由我不由天。”许言川紧紧握住她的手,抬起头目光锁住她的眼睛:“月华,你信不信我,我想要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
他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似坚定的目光里却暗藏着一丝焦促,月华侧眸看着他的脸,嘴角慢慢弯起:“我信。”
许言川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走到她身侧顶住她的额头,“月华,我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唯有你。”他道:“你是我此生唯一不能失去之人。”
月华答:“我知道。”
窗外凉风习习,院子里淡淡的花香顺着微风吹了进来,温温柔柔地打在两人脸上,温暖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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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川将果子扔到冷面手上的篮子里,转身又跃上更高的枝丫,回眸时瞥了树下的谢云一眼:“你的意思是说,月华的身子现在没有任何问题?”
“是。”谢云躬身颔首:“这段时间膳食上属下已经坐了安排,昨日里为苏小姐诊脉,发现她的脾胃之症已经好了许多,理应没有什么不适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