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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成行路上也不是没有遇到村里其他人,可大家看到她大概都觉得晦气,只当她是空气。
叶青青毫不在意,可到了小河沟后,发现他们之前摘金银花的地方已经有人了,三人摇摇头往上游走,找到一簇没被摘过的花,放下背篓就开始摘。
忽然一个凶巴巴中年妇女骂骂咧咧跑过来,捡起地上的鹅卵石头就朝这边砸,“哪个天煞贱人,竟然敢偷我的金银花,这片金银花已经被我包了,你们赶紧滚。”
叶青青一个没注意,躲避不及,那石头精准的打在她的胳膊上,疼得发麻。
妇人尖锐刻薄的咒骂声,引起叶青青生理性的厌恶和不适,烦躁的转头看去,呵,还真是冤家路窄,这女人竟然是原主那个从来只知道偷奸耍滑压迫二房的大伯娘何氏,叶大郎的妻子。
何氏从来都是躲在家里守着厨房那点活计躲清闲,今天竟然为了挣钱上山摘金银花。
叶青青记忆里二房所有人都没少被何氏欺负,就连原主之所以差点被卖给胡老爷做小妾,这个大伯娘没少在钱婆子面前煽风点火。
这次可是何氏主动招惹她,叶青青可不想当个软包子,眼睛一眯,抱着胳膊微微蹲下身子,看t着何氏疯了似的从小河沟对面一簇金银花丛里冲过来,找准时机将一个石头对准何氏膝盖扔出去,只听到“唉哟”一声,何氏脚一滑,身体重心一歪不受控制往下倒,四仰八叉摔在了小河沟里,溅起高高的水花。
三人看着那滑稽的一幕,都忍不住嘴角一抽,哈哈大笑。
下一秒山谷里便响起了何氏哭天抢地的哀嚎,叶青青故作惊慌跑过去拉何氏,“呀!大伯娘,您怎地如此不小心,摔疼了吧?”
“滚开,都是你这个小贱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袭我?”何氏崴了脚,摔到腰,疼得爬不起来,看到叶青青那张脸,更是怒火攻心,破口大骂。
叶青青用尽了全身吃奶的劲儿将她拉起来一点,被她这么一推,毫不客气松了手,何氏再次摔倒,这次“嗷嗷嗷”叫得更惨,“啊~我的腰,你这个不得好死的小贱人,你是要摔死我是不是?”
叶青青心里冷哼,面上却是一脸委屈,“大伯娘,您怎么含血喷人呢?我明明是想扶您起来,你让我滚开,还推我,我才松手的。”
“你个小娼妇,跟你娘一样,满肚子坏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恶毒心思,就是你害我。”何氏摔了第二次,现在不但浑身湿透,身子动一下都疼得要命,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叶青青身上。
何氏也是借题发挥彻底迁怒叶青青,叶家二房分出去前,家里重活脏活都是二房的,二房分出去,三房在镇上,家里所有的活都被分派在大房身上,婆婆钱氏又尖酸刻薄,她这段日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煎熬,心中早就积满了怨气。
最重要的是因为叶青青拒婚投湖寻死,老宅不但损失胡家二十两聘礼银子,害她两个儿子说亲的钱没着落,还害得叶家老宅丢尽脸面,现在媒人都不愿意替她儿子说亲。
何氏她原本就视二房为眼中钉,如今对叶青青恨之入骨。
“何大娘,您也太不讲理了,你一摔倒,青青姐好心跑过去扶您,您还骂她,冤枉她,真是狗咬吕洞宾。”秀玉气哼哼的站到叶青青身边,皱眉看着何氏,这一家子什么人啊。
“你知道什么!她就是要害死我,来人啦!叶青青杀人了,叶青青这个小贱人要杀人了……”何氏一看是李秀玉,想到李长根现在是村里的红人,不敢得罪,反而是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整个山谷都回荡着何氏的声音。
不一会,上山的人便被小河沟的动静所吸引,围上来,其中便有叶大郎,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看妻子何氏坐在水里,赶紧过去扶她,何氏戏精上身恶人先告状,哭着控诉叶青青的“恶行”。
叶大郎星凶神恶煞瞪着叶青青,冲过来就要动手,“叶青青,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竟让想害死你大伯娘,目无尊长,你爹不在,我今天非要替你爹好好管教你。”
叶青青眼眸微眯,下意识蹲下身子,躲过那蒲扇一样的巴掌,看着何氏有样学样,大声哭喊,“大伯,别打我,不是我的错,是大伯娘自己摔倒,我来扶她,她不喜欢我推我,如今倒打一耙,请各位叔伯婶娘爷爷奶奶替我评评理,换我一个公道。”
“是大伯娘自己摔倒的,不要打我二姐,不准打我二姐。”梅子也吓坏了,扑上来抱着二姐,呜呜大哭。
“叶大伯,我亲眼所见是何大娘自己不小心摔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李秀玉没想到叶家人竟然如此黑白不分,义正言辞替叶青青说话。
“大郎,长根家秀玉都这么说了,事情还没搞清楚呢!你心疼你媳妇,也别错怪自己的亲侄女。”李秀玉爹如今是村里的红人,当即有人站在秀玉这边。
“何氏,人家秀玉都说你是自己摔的,青青好意想扶你起来,你一个长辈怎么还胡搅蛮缠倒打一耙?”庄户人家都很纯朴,不少妇人看不过何氏欺负一个小丫头,忍不住站出来说公道话。
“怎么不是她?要不是她个小贱人偷我的金银花,我怎么会摔倒?我看她就是想害死我!他们二房都丧良心,没一个好东西。”何氏没想到一向闷葫芦的叶青青竟然学会装可怜了,还有这么多人帮她,顿时气得头昏脑涨,忍不住破口大骂,情绪一激动,不小心又扯到腰,疼得不行,气急败坏冲叶大郎骂,“叶大郎,你是死人啊!你婆娘被人害成这样?你还不给我讨个说法,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