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氏!你放肆!以为凉州是你们富饶的京城吗?在这里,每年都会死很多人!我能变出粮食给他们吗?
为了活下去,出卖身体又怎么样,不比死了强吗?”白义大吼。
“桑娘子,我敢保证,洪爷已经尽力护着她们了。”那个女人又说。
桑宁大笑起来,笑出了眼泪。
“笑死人了,真的笑死人了。”
“英明的郡守大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这么理直气壮,把你的无能讲的这么义正言辞的。”
“你说我不懂,对,我不懂的太多了,但我比你懂人性!”
“你把暗娼合理化,是给了女人一条生路吗?你是在把所有女人逼上死路!”
“你有没有想过,原本可以不走这条路的女人或许也被家人逼到这条路上!”
“你有没有想过,灾情结束,他们的家人会不会接受一个身上带着污点的女人!”
“你是错的!你错了!”
“女人不比男人差!男人是从女人胯下生出来的!她们明明可以承受男人都不能承受之痛!”
“你不该,不该折断她们的脊梁,视她们为软弱的生物!让她们以最不堪的方式活着!”
“凭什么呀?你们男人有尊严,女人就没有吗?”
桑宁的胸腔,燃着熊熊烈火,灼烧的自已都痛。
此刻,她真想,真想一巴掌呼在白义的脸上。
像打丁氏一样把他的嘴呼烂。
然后把他扒光,扔到暗娼馆。
让他尝尝被人压的滋味。
是不是比出去开荒,比出力气干活还要痛苦!
有时候,活着,是一场永无止尽的酷刑啊!
能让她们苟延残喘不想死的,是孩子,是希望。
可是等黑暗散去,黎明出现,孩子视她们为辱,希望是别人的希望,与她们无关。
坚持的一切成了笑话,她们会疯癫的呀!
还不如当初干干净净的死了!
然而,现实就是,桑宁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把自已气的心肝肺,全身都疼。
深吸一口气,她恨声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跟你说了,你把洪爷找来,我倒要问问他,是不是从没碰过暗娼馆的女人,但凡他真没碰过……我敬他是个阉种!”
说的多伟大似的,护着女人?
还不是为了方便吃窝边草。
一群狗娘养的!
白义似傻了一般,愣在那没说话。
不过那个女人倒是说话了。
声音有些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