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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温离心中已有郁结,推开了他的手,而后将拿着剑的手横在了二人之间,没有一个字,却已敌过千言万语。
剑柄上的剑穗还在晃荡。
孟时清不自觉露出一抹苦笑。
那时常常一起练剑,温离向来认真,因着比试,她曾挑落他的剑穗,她捡起已经碎的不能看的剑穗安慰他,说自己会重新做出个一模一样的赔给他。
他高兴的有两日不曾好好阖眼,但随着时间流逝,她似乎忘记了这件事,制作剑穗一事便被搁浅,以至于再到今日,他依然没有等到她的赔礼。
从回忆中抽离,这是孟时清继她失忆之后,第一次这样认认真真的打量她。
分明是同一张脸,分明从没有变过,但她的眼里却没有他,一张大网将他们隔绝两侧。
他只是让她回到了眼中没有别人的时候,可世事却依然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变化。
她有除剑术之外的追求,她也有喜欢的人。
当年的是是非非、嬉笑玩闹、海誓山盟,原来到头来困住的只有他一个人。
或许,从始至终留在原地的也只有他。
孟时清突然觉得自己的执着没有任何意义。
多么可笑。
十多年,却从没有真正站在她心底过。
“小白。。。。。。”温离自是看的出他的沮丧失落,思忖片刻依然道:“你不必如此,以自身养蛊,长久会身死的。”
她语气没有责怪,淡然的就像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
孟时清低低的笑,一行清泪从眼角滑出,他转过身去,并没有让温离看到,努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垂在身侧的拳紧紧相握,指节发白:“你都知道了。”
温离轻轻呼出一口气,“小白,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该知道的。”
“是啊,我该是知道的。”孟时清道,“罢了,阿离喜欢此处,便是我打扰了。”
“以蛊相逼,是我的错,你若能原谅我最好,若是不能原谅我。。。。。。”
他顿了顿,迎着月色抬起下颌,泪痕却随着侧颊滑下,“也愿你记得。。。。。。”当年情分。
话音戛然而止,孟时清不愿再说。
温离却继续道:“世事变幻无常,没有人是不变的,也没有事情一定是对的,但不代表你可以利用我。我无所依靠之时,是你将我带回太虚宗,若是没有你,我早已不在人世,所以孟师兄,后世种种,并不怪你,就在此做个了断吧。”
孟时清身形一僵,牵着唇角:“你恢复记忆了?你说过你要等我成为天下第一剑修之日吗?”
秋风薄凉,毫不留情的让人心疼。
“你很早就是了。”温离蓦然笑道,“我猜如果我恢复记忆,怕是不能好好在这里和你说t话了。”
孟时清恍然,哑声道:“好。”
而后谁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