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光与他告别后回家,路上就听到大街小巷都在传要打仗的消息,虽说军阀间你今天打我,我明天打你,已成家常便饭,可打仗就代表着劳民伤财,人人谈之色变。
连谢夫人在她回来后,也问起了打仗的事:“是不是真要打呀?”
“真要打,穆野挂帅。”谢扶光点头,顿了下,又道:“姆妈,我也去。”
“你说什么?”谢夫人豁然起身,直勾勾的盯着她。
文姨娘也脸色大变:“你可别吓唬我们。”
“姆妈,小娘,你们先别紧张,听我说。”谢扶光起身,搀扶着谢夫人重新坐下。
她将自已为什么要去打仗,以什么身份去,去了之后做什么,以及华泰和谢家军都会一起去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谢夫人听完是没那么激动了,但还是不同意,她的丈夫儿子都是死在战场上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女儿再上战场。
“我就剩你一个了,你还要去打仗,是不想让我活了吗。”谢夫人声泪俱下。
谢扶光不擅长安慰人,她求助的看向文姨娘。
文姨娘狠心扭过头不理她。
谢扶光叹气,她起身,退后两步,跪了下去:“姆妈,我知无论我说的如何稳妥,您都无法安心,可这件事,我必须去做,女儿不孝。”
她俯下身磕头。
谢夫人仿佛看到了儿子,当初儿子出征前,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还说保家卫国,是谢家子孙祖祖辈辈的责任,是谢家人的使命。
想起儿子,谢夫人的眼泪更是止不住。
文姨娘也哭,她也想孩子了。
主子们哭,一屋子丫鬟婆子也跟着哭。
谢扶光更头疼了,她前世孤身一人,每次出任务也没人挥泪相送,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
但心里,又很暖。
这一世,她是有人关心的。
“姆妈,我定平安回来,我舍不得您和小娘,舍不得这个家,无论何时我都会记得有人在等我。”谢扶光郑重承诺。
“你就折腾我吧。”谢夫人哭着打她,却不舍得用力:“我才刚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你又来惹我日夜难寝。”
听她语气松懈,谢扶光拉住她的手放到自已脸上蹭了蹭:“女儿去打仗,就是为了让姆妈过上更舒心的日子。”
谢夫人又泪眼婆娑:“到底是姓谢啊,我当年拦不住你父兄,如今也拦不住你,可姆妈只剩你了,扶光,你定要平安回来,否则姆妈也要随你去了。”
谢扶光举手:“我发誓。”
谢夫人重重叹气,一下下摸着她的头。
晚饭谢扶光是陪着谢夫人用的,谢夫人和文姨娘都心事重重,饭吃的不多,饭后谢夫人就挥挥手让她走了:“不必陪我,去准备你该准备的东西。”
谢扶光福身告退。
谢夫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想哭,文姨娘低声宽慰着。
谢扶光回到自已院子,吩咐花朝和仲夏给她收拾行李:“带些轻便的衣裳。”
旗袍裙子什么的就不用带了。
“小姐,你不带我们吗?”两个丫鬟问。
谢扶光失笑:“我是去打仗的,又不是去旅行的,带你们干什么。”
花朝:“我们伺候小姐啊。”
谢扶光:……
大帅去打仗都不摆这个谱。
“你们在家帮我照顾好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