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曼最后还是答应了,明天卡蜜拉和他一起去看楼。
为了完成自己梦想中的报社,海曼豁出去了……而且他也确实不敢拒绝。
要让卡蜜拉知道,他不愿意卡蜜拉陪同,那还有他的活路?也就王洛还以为,卡蜜拉是心胸宽广的淑女,海曼从小就是在这个圈子里长大的,他还能不知道卡蜜拉是什么人?
是个熊大的,但心胸绝对不大。
而且最是会看人下菜碟……当然,表面上她一定是温柔亲切,端庄大方,无可挑剔的。
但实际上,你要是阶级地位低的,或者她看不起的……她会让你亲身感受到,什么叫做温柔亲切,又毫不留情的拒绝。
要是你不幸惹了她……呵呵,她还会让你领教,什么叫做斤斤计较,手段阴损。
嗯,也幸好海曼比较谨慎,没跟王洛说卡蜜拉的坏话,不然王洛会耐心地替卡蜜拉解释——社交不就是图一个念头通达、人以群分吗?没道理我明明看不起谁,还要和那个人交好吧?那不纯纯脑子有坑吗?咱们才是一伙儿的,所以你要多从卡蜜拉的角度考虑问题,而不是从被卡蜜拉看不起的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这是立场问题。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立场问题的海曼,哭着离开王洛的房间。
恰好路过的服务生,见此情形,顿时有了某种不太好的联想,脸色微变,加快脚步……没办法,我腐国自有国情在此。
王洛对海曼哭丧着脸的样子,倒是不以为意,因为他有自己的考量,原因有三。
第一,海曼不一定能同意,改造厂房做办公室,因为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他如果说了自己的想法,那海曼不管喜不喜欢,大概率是要附和他的想法的。
但如果他不说,后续买厂房改建以后,给私募基金用,效果贼好,海曼难免心里不痛快,埋怨他这个当大哥的没有一碗水端平。
咱就是说,合作伙伴都是一个个独立的人,哪怕是当带头大哥,也不可能对小弟的想法忽略不计……现在已经中世纪了。
第二,安妮性子并不软,但她不喜欢风险,这个性格特质对于创业,就是大忌。所以让安妮来监督海曼别飘、别乱来……安妮管不管得住另说,不必要的矛盾肯定是不会少的。
而且大概率安妮是真的管不着海曼……因为不喜欢风险,潜台词就是骨子里缺乏野性,缺乏征服欲和胜负欲,面对已经流露出勃勃野心的海曼,王洛很担心两人最后会爆发冲突。
但卡蜜拉就不存在这个问题,这姑娘野心大,能力强,背景厚,心机深,海曼这野心勃勃的孙猴子,根本就翻不出卡蜜拉的五指山,保证压的死死的。
卡蜜拉才是王洛需要的,监督海曼的那根“保险丝”。
第三,明天王洛要去见安妮的祖母诶!这么大的事,卡蜜拉要是心里不爽……总要出气的吧?喏,海曼这臊眉耷眼的家伙,就在眼前咯……随便弄!
临睡前,王洛又在心里过了一遍,感觉没啥问题,才暗暗替海曼祈祷了一下,然后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五点,王洛就起床去了酒店健身房,一番锻炼,回来洗漱,六点钟酒店餐厅还没开门,王洛就穿戴整齐,出门去街边吃早餐,完美避开了一大早赶来的老管家Turner(特纳)。
特纳问了酒店前台以后,只能无奈地给卡蜜拉打电话,问是否需要他给王洛打电话,叫他回来。
卡蜜拉当然不可能答应,要打也是她亲自打,这是她对于王洛的尊重……然后她就被拒了。
火冒三丈的卡蜜拉,一脸笑意地来到酒店,把海曼从床上薅了起来:“别怕,我只问一个问题,洛昨晚有没有说过,今天他有什么日程安排?”
海曼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但仍毫不犹豫,又略带一丝茫然地回答:“没有啊!”
怎么可能没有!
早就习惯了被霸凌和背锅的海曼,昨晚回到自己房间以后,就慢慢琢磨出来了……王洛大概率是没提前跟卡蜜拉说,他今天要去医院赴安妮的约。所以,海曼昨晚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语气和微表情都拿捏的丝丝入扣,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