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把他当成了要丢出去喂野兽的尸体对待了吗?
我有些不快,冷声勒令他们把任墨放下来。然后自己去架着任墨的一条胳膊把他扶了起来。他现在的身体虽然是虚弱了点儿,但也好歹能走路。
我们走到竹屋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奚川,指着那个我始终叫不出名字的人说道:“解开你的限制,让他离开这儿。”
“他?”奚川看了看先前被他一杖挥开的人,笑道,“如你所愿。”
宽大的袖间甩出了粉状物,一股异香在屋内蔓延开,原本隐约感受到却不能眼见的笼罩着竹屋的一个巨大的罩子消失了。
那人大概也是感受到了限制的消失,于是便化出实体走过来,帮我一起扶住了任墨。
从竹屋到我居住的屋子其实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周围跟了两个拿火把的人帮我照亮了漆黑又泥泞不堪的路,因为任墨的关系,我们几个人都走得很慢。
路上没人说话,似乎自从我答应了奚川老头说的什么月食日举行仪式之后任墨就不怎么开心。另一个人就更不用说,已经直白白的说我是猪了。
其实我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能救下任墨,我就觉得开心。没有理由,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
我把任墨扶回空房间的时候,那里面所有的一切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屋子里还候了一个人,看样子倒不像是个普普通通只会看病的。
我还以为他是什么不速之客,把任墨放到床上之后就打算端出架子轰他走,可他倒是手脚麻利的过来解开任墨的衣服给他治伤。
他还踢了我一脚把我往旁边挤了挤,似乎是嫌弃我站在这儿有点碍手碍脚。
“后腰的旧伤裂开了,肩膀上还有一道刀伤。”他给任墨处理好了伤口,回过头来一边擦手一边往屋外走,“都不是致命伤,血流的多,看起来倒是吓人,其实没什么大事儿。”
我以为他要吩咐什么和任墨伤情有关的事情,抬脚也就跟着一起出了门,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这样的话。
于是我瞬间就炸毛了:“什么叫没什么大事儿啊?一定要人死了才是大事儿吗?”
“咋咋呼呼的。”他嗤笑:“你就是神女?一点儿都不像,那死老头儿不是看走眼了吧。”
死老头?敢这样称呼奚川,他果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者。
我刚要发问他是谁,就见他神秘兮兮的凑到我耳边跟我说话:“喂,我问你,你知道自己的记忆被那老头儿清空了的事情吧?”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皱眉看着他:“知道又怎样。”
“活人和死人可不一样,死人只有魂,可活人还有身体。那老头儿虽然把你储存在灵魂深处的记忆拿走了,可你的身体记忆应该还是存在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又往我跟前凑,神秘一笑:“你真的能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吗?你难道就不觉得现在的生活方式和你之前的生活方式有很大的不同吗?那老头说你是属于这里的你就相信吗?”
“看看他们”他的手指隔着一扇门指向了屋内,“觉得他们很熟悉对吗?这就是你的身体记忆,你的反应,你为了床上那个人的不顾一切就已经能够很好的说明你确实是认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