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尚江离守着床上的孟言瓷,还拉着她早已冰凉的手不放,尚琬暗地里差点咬碎银牙。
她走到尚江离身边,面露伤色:
“哥哥节哀,言瓷姐姐已去,可是要在王府为她布置灵堂?”
“谁说她死了?”尚江离下意识反驳了一句,接着皱眉看向尚琬,“我倒是忘了问,和亲队伍遭遇刺杀时,你怎么会在那里?”
这个问题,尚琬早有准备,她镇定回答:“我和言瓷姐姐毕竟交好一场,远嫁西域后,今生再难得见,便想送她一程。”
“只是没想到,言瓷姐姐竟遭此不幸,死得这般凄惨。”说着,尚琬好似不忍般偏过头。
顿了顿,她继续劝说:“哥哥,还是尽快让言瓷姐姐入土为安,早登极乐吧……”
尚江离却只是一直沉默审视着尚琬。
待看得尚琬背生冷汗,心下不安。
他叹息一声,吐出一句:“琬琬,我是不是把你宠坏了?”
“这般急着要安葬言瓷,你在担心什么?”
他在怀疑什么?还是已经有了证据?
尚琬拿捏不准,硬着头皮继续假作无辜发问:“哥哥在说什么?琬琬听不懂。”
尚江离却不容她再装傻,伸手掀开了盖在孟言瓷身上的被子。
“是担心被人看出来,言瓷身上的伤口,出自你手下的那批死士吗?”
“兵刃淬上牵机散,你还真是生怕她能有一线生机。”
只见锦被之下,孟言瓷的脖颈处攀爬着一些血红色的丝线纹路。
尚江离是在想为孟言瓷换下脏污血衣时发现的异样。
原本他传御医来救人,并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愿正视孟言瓷的死。
如果只是单纯失血过多,他有把握用库藏奇药抢回她的一条命。
可是孟言瓷中了牵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