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修长几近完美的手正在把玩着他的手机,白皙匀称的长腿交叠着。
屈润泽脚步一顿,看着椅子上的人儿。
“你怎么来了?”
办公椅缓缓转过来,刘雨欣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精致的五官上画着优雅的淡妆,穿着一条碎花长裙,上半身是一件野性马甲,动人而妩媚。
她从椅子上起身,神情难掩埋怨,来到屈润泽面前。
“怎么不接电话?”刘雨欣将手机丢到他怀里:“我以为你没听到,结果看了下,铃声和震动都是开的,而且……你好像并没有很忙。”
屈润泽拿稳手机,神色疏离:“我有自由选择接不接电话,还有,以后未经我允许,请不要随便碰我东西,我很忙,你自便。”
刘雨欣眉头挑起:“你非要这样冷言冷语伤我才舒服吗?”
屈润泽没有搭理她,径直来到办公桌前坐下,埋头翻阅起文件来。
刘雨欣没有离开,缓慢踱步到桌边,红色彩甲的指甲一点点伸到文件边,闯入他的视线内,一股清雅的百合花香味萦绕在他鼻尖。
“如果你真不想让我碰你手机,改掉密码锁不是更直接吗?那样,我就不能用自己生日数字解锁,或者,我现在帮你改好了?”
屈润泽挥开她要拿手机的手,嚯地站起来:“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也不要联系我。”
刘雨欣仰着头,盯着屈润泽冷硬的侧脸:“因此你也不会理会报纸上的八卦是否会伤害到我?你要置身事外看着我独自承受这种痛楚?”
“那是个意外,我会处理好的。”
“是吗?”刘雨欣眼底浮现雾气,讥笑着勾起嘴角:“你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屈润泽,你扪心自问,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爱刘雨欣了?”
屈润泽别过脸:“不管爱不爱,我们之间都已经结束了。”
刘雨欣颔首,转身,往门口走,在经过休息室的刹那突然顿住,她抬手,扭动门把手,门轻易就打开了,屈润泽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他顺着打开的门看过去,视线落在某处,双手紧紧握成拳。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束开得极盛的百合,一张很大的双人床落入他们的视线。
浅蓝色的四件套,整个房间都带着股海洋浩瀚的梦幻感,床正上方挂着一张巨大的海报,而上面的女人就在这个房间门口。照片上的刘雨欣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扎着干净利索地马尾,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对着镜头笑得没心没肺。
刘雨欣眼角余光看到窗边衣架上,一套洁白的婚纱随风飘舞着,腰间挂着的蕾丝像精灵在跳舞,她走进去,双手在婚纱上轻柔游走,碰触到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致此生最爱的你。
刘雨欣手握那纸条,转头:“如果你爱的是杜悦,为什么没有让她穿上这套婚纱嫁给你?如果你真的放下我了,为什么不把所有一切都丢掉?”
屈润泽站在门口,脸色冷清,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那套婚纱。
那是他大学毕业的时候,亲手为刘雨欣设计的,他梦想着有一天,他心爱的女人会穿着这套婚纱,走上教堂的红地毯来到他身旁,这休息室也是当时装修好的。
“爱或者不爱,很多时刻我们说了并不算。”
刘雨欣声音很轻,却一字一顿地敲击在他心口上。
她抹掉眼角的泪渍,吸了口气,越过屈润泽,走出办公室。
……
屈润泽回到宜家别苑,坐在车内,没有马上进去。
他点燃一根烟,安静地抽着,吸了大半根之后,他摁灭烟头,打开车门下去。
保姆正在客厅收拾。